“璞......自然不是,”一旁的管硯脫口否認,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是我家......”
“咳咳......”
他話未道完,那年輕男子握拳放至唇邊輕咳了聲,管硯轉而笑道:“這是我家二公子,也就是宋大人的弟弟。”
“我明白了,是宋二公子,”慕汐似有所懂,瞧了這宋二公子幾眼後,又朝管硯道,“隻是,您讓我過來瞧的病人,是二公子麼?”
“正是正是,慕姑娘你且替我家公子瞧着,我先出去煮杯茶。”還未待她回聲,管硯便連忙退了出去。
慕汐不由得看了眼桌面上冒着熱氣的茶,一頭霧水。
“我近日總覺得睡不安甯,還請姑娘替我瞧瞧。”清潤的嗓音頓然将慕汐的思緒拉回,榻上的男子已微微笑着朝她伸出手。
慕汐唯有搭上脈。
然片刻後,她不覺蹙了蹙眉。
他的脈搏強勁有力,比之常人,不知強了幾倍,哪裡像是精神不足的樣子。
慕汐收手,道:“公子身體強健,想來并無大礙。”
宋二公子仍是不死心,道:“姑娘細細瞧,我眼底微微發青,隻恐是連日來睡不安穩的緣故。”
“既是如此,那我給公子開些安神藥便是了,”慕汐仍是彬彬有禮,“公子若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一面說着,慕汐提起藥匣子便要離開。
“姑娘這般急着走,是覺得我長得太醜了麼?”
“......”
他忽然沒來由地道出這話,使得慕汐不覺頓了下。
“公子長得神清骨秀,如朗月入懷,何必這般妄自菲薄?”
“你的意思,也是覺得我長得好看?”
呃!!!
慕汐有些無奈地點了下頭:“是的。”
宋二公子聞言,不由笑了,立時起身,連語氣也變得正經起來:“罷了,不逗你了。今日讓管硯請你過來,的确有一事想要詢問。隻因若換了尋常大夫,未必再研制得出。”
慕汐微頓。
“是天芫花毒的解藥,”宋二公子繼而道,“不知姑娘可還有?”
慕汐聞言,不覺将他上下打量,而後方道:“想來這解藥公子是要給他人用的,可我并沒有診斷過那人的病症究竟是如何,隻怕貿然給他所用,會損了他的身子。”
宋二公子不解:“姑娘這是何意?”
“天芫花毒的解藥亦有三分毒性,倘或藥不對症,身弱的會命喪黃泉,縱然是身子強壯些的,亦難保不會半身不遂。”
宋二公子微微笑道:“原是如此。這姑娘大可放心,我家那邊的大夫已有定論,他所中的确實是天芫花毒。奈何我家的幾位大夫皆是無能之輩,縱是苦心鑽研了好些日子,卻仍研制不出解藥,也就這幾日,我聽聞姑娘之事,方快馬加鞭趕過來,以求姑娘能救人一命。”
他既如此說,慕汐亦不再有疑,颔首道:“宋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公子不必客氣。奈何我當時連夜趕制,也不過隻得一粒解藥,若要再行配制,也需要時間。”
“多久?”
“最少三日。”
宋二公子聞言,思量片刻,道:“時間能否再縮短些?”
“這已是我能做到的最短時限了。”
“好吧!我讓管硯在旁協助,姑娘若有需要,盡管吩咐他便是。”
慕汐搖搖頭:“不必,配制解藥的過程中,一毫一厘都差不得,凡事需得我自己親自動手。便是其中的水多了半滴,那這東西都稱不上是解藥,反而是攻人心肺的毒藥了。”
宋二公子聞言,隻得無奈應聲。
時間緊迫,事情說完,管硯立刻便将慕汐送了回去。
到了桃居,慕汐當即進屋寫上一張“上山采藥中,有事三日後再來”的紙條貼在了外頭的大門上。
“宋二公子,請喝茶。”将慕汐送回桃居後,管硯将那煮了好半天的熱茶端上來,還不忘對着榻上人調侃一聲。
裴行之執起一棋子朝他腦袋扔過去:“方才你險些說漏了嘴,本王還沒處罰你,你倒上趕着來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