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一指,林曉額間出現了一道藍色的雪花紋路。
“本座便允你所求。你要什麼,本座都給。但半年後,本座要事看不到自己想要的,後果你明白的。”
林曉松了口氣正要道謝,他忽然彈指射出一道藍光,白月辰的衣襟應聲碎裂。
林曉連忙閃身擋在他身前,警惕地看向樂無憂,“仙尊這是何意?”
樂無憂從袖口裡摸出一顆冰晶遞給她,“你的這個......”
他頓了一下,選了個自以為很貼合的叫法,“這個小情人,這些年為了破境,連命都快都不要了,他早已是強弩之末,若再一味追求修為進階,就算平安渡過元嬰境,化神境的雷劫也絕無可能,這枚冰晶是本座故人所贈,嵌入心髒,吸收之後,可補全這些年他身上的暗傷。”
“嵌入......嵌入心髒?”林曉懵了,“這怎麼嵌,剖開胸膛,強行塞進去嗎?”
樂無憂點了點頭,似笑非笑掃了一旁安靜得如同影子的白月辰一眼,“怎麼,怕了?”
林曉轉頭看向白月辰,對方抖落身上碎開的冰索,搖了搖頭,“無妨。”
樂無憂說得對,他确實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次來無憂城也是期望尋一個破解之法。
卻不想,對方不僅一眼看穿,還格外大方地贈出能治愈暗傷、重塑經脈的“雪心魄”。
看來,他對園主的提議真的很心動。
白月辰放下心來,雙手接過冰晶收入懷中,而後鞠躬行禮緻謝。
樂無憂拜了拜手提醒道:“這雪心魄隻在寒淵之内才能得以存活,務必在離開之前,融于體内。”
白月辰點頭,再次道了句謝。
樂無憂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向林曉,“行了,小丫頭,說說吧,你想從本座這裡要些什麼?”
“一百萬上品靈石加兩萬株九寒草。”
樂無憂盯了她片刻,轉身就走。
林曉挑眉,以為自己開價高了,連忙追上去打算給對方打個折,就聽見樂無憂淡淡扔下兩字。
“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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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更好地融合“雪心魄”,樂無憂特意給她們準備了一間密室。
冰門在身後合攏,林曉轉身時正好看見密室裡挂滿鎖鍊的刑架。
她忍不住挑眉,“這麼誇張?”
白月辰倚着冰牆,玄色衣襟半敞,露出蒼白的胸膛,方才被樂無憂震碎的布料間,隐約可見舊日傷疤蜿蜒如蛇。
他小心翼翼解釋:“雪心魄融合過程很痛苦,仙尊許是怕我會忍不住傷了你。”
林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相信接受雪心魄,一定是白月辰權衡利弊後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園主。”他走上前幾步,單膝跪在了林曉的圍椅前,“你能替我動手嗎......”
他自己完不成這件事情。
林曉喉間發緊。
她想說,你自己動手才更有分寸吧。
但掃過一旁的刑架,她瞬間明白,融合期間得将人鎖起來,他自己無法動手。
可讓她開膛剖心,她不忍。
林曉低頭看向白月辰,望着男人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她突然想起方才在城主殿裡,他默默護她不受威壓時也是這般——
溫馴不言,卻讓人格外踏實。
林曉歎了口氣:“好。”
不忍也沒辦法,誰叫她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人選。
白月辰怔了怔,如釋重負起身,走向刑架,扯過鎖鍊将自己的手腕與鐵柱捆緊,動作從容如縛住的不是生死,而是随便什麼。
林曉握着自己的匕首,手微微發抖,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胸膛是敞開的,毫不設防的,很方便下刀。
當寒光刺破他心口肌膚時,玄色衣袍翻湧如浪,鮮血卻在觸及冰面的瞬間凝成朵朵紅梅。
她親手割開了剛剛為她暖手的胸膛。
白月辰咬住下唇,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卻始終未移開凝視她的目光。
“塞,塞進去,它自己能找到心髒的位置!”
林曉小心翼翼冰晶嵌入皮肉的刹那,冰晶融化滲入傷口。
他猛地弓起脊背,指節因掙紮而發白。
林曉扔下匕首抱住他顫抖的身軀,在他即将咬碎下唇時吻住他的唇。
這個吻帶着血腥氣的甜膩。
白月辰痛到渙散的神智瞬間被拽了回來,他下意識卸力,唯恐傷了她。
林曉撬開他的牙關,舌尖嘗到鹹澀的血珠。
白月辰緊閉雙眼,溫順低下頭顱,任由她長驅直入,掌控掠奪。
直到窒息的昏沉徹底占據他的腦海,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月桂花香中。
那天在妙音園,漫天金桂飄落,他伸手接住了從月桂樹上跌落的她,那一瞬間他嗅到的就是這個味道。
暖暖的,令人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