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禮死死攥緊鎖鍊,在掙脫抗刑還是熬下去之間還在猶豫,若是抗刑隻怕罪加一等,他更無法活着走下這警示台了!
若是熬下去,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位林姑娘出手來救他這枚棋子,還是直接棄了他。
畢竟,她也已經開始懷疑他了不是嗎?
白彥禮有些無奈,他是有事情瞞着她和兄長,但也隻是想要保護一個人,絕無對兄長不利的心思。
可她并不信他,連兄長也疑他.....
從小到大,竟沒有一個人信他,在乎他!
白彥禮絕望的閉上眼,既如此,他死在這裡又有何妨?
就在白彥禮滿心絕望之際,一位禦劍而來的弟子匆匆落下:“住手!盟主有令,暫停行刑!”
雷鞭倏然靜止。
——
議事殿的燈盞又亮了起來。
白彥禮趴在冷玉榻上,旁邊的醫修細細為他傷口塗藥。
劇痛讓他清醒意識到——他獲救了,看來那位林姑娘縱使懷疑他,也沒有真眼睜睜看着他死在這兒。
他松了口氣,開始往大殿上多出來的那人看去。
男子渾身是血的跪在大殿中央,垂頭靜默,卻不像是重傷的樣子。
白彥禮費了些力氣,才看清對方的臉,竟然是巡查衛的人,好像是叫......
還沒等白彥禮想起對方的名字,主位上,清冷的女聲從高處落了下來,威壓甚重:“魏瀾,你且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
“啟禀盟主,諸位長老,屬下奉白副統領之命追查傀儡一案,根據線索一路追蹤,方才已在柳白長老丹霞城内的别院裡,發現了一間密室,裡面存放着大量傀儡屍體!”
“不可能!”柳白袖中雙掌驟然握緊,傀儡都是他在秘境裡秘密煉制的,别院裡根本不可能有傀儡屍體!
他剛要反駁,卻見那男子從懷中摸出一塊留影石高高舉起,“屬下所見皆錄于此,實證在此,請盟主與各位長老還白副統領清白!”
“這不可能!” 柳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還是固執道,“本座從未......”
“從未什麼?”盟主冰冷的質問砰然落下,震得大殿裡的燈盞一陣忽明忽暗,“從未私煉傀儡?從未殘害無辜?如今實證在此,柳長老還有何話說?”
柳白則臉色驟變,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義正言辭道:“未必不能是有人栽贓陷害,這連物證都算不上,亦不能證明我煉制傀儡!”
仙盟盟主似笑非笑睨着他,厲聲道:“既然如此,白彥禮,此事還是由你巡查衛來查辦,務必給仙盟、給修真界、給柳長老一個交代!”
白彥禮起身,單膝跪地應道:“屬下領命!”
柳白不忿,卻也無可奈何。
隻是他不解:别院陣法的開關,隻有他一人知道。到底是誰,竟然能越過陣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傀儡藏在裡面?
難道又是林曉那賤人!
他當初在蒼雲城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想給她條活路,他就應該直接利用厲風逼死她!
那柳家就不會有事,父親也不會死,自己更不會......
林曉,不将你千刀萬剮,實難解我心頭之恨!
但不管柳白怎麼恨,這榮白影院還是徹徹底底被封了。
而就在榮白影院關門的這段時間,林氏影院如雨後春筍般在各地冒了出來。
柳白一開始還算鎮定,隻一心忙于榮白影院解封一事。
畢竟榮白影院根深蒂固,财力雄厚,無論怎麼拼,一個新開的沒有任何根底的林氏影院,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但因為被林曉虐的次數大多,他還是有些不安,專門派了一撥人去盯林氏影業的情況。
直到有人将所見所聞書寫成信傳回來,柳白的沉穩和鎮定瞬間碎了一半!
“林氏影院不僅免費觀影,首次入店觀影的客人,還免費贈送九寒草一株?”
柳白“砰”一下将信紙拍在桌子上,“這怎麼可能,那個啞巴和家族決裂已久根本不可能動用那麼多财産,厲風那個蠢貨在巨劍宗也不過剛剛進入内門更不可能給她這麼大助力,她哪來的資金能供得起這麼折騰!”
建影院、招下人、煉靈器、搞裝潢......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不需要靈石,就連他也是因為抱上賦丹宗這根大腿才一路暢行無阻,那個賤人哪來得這麼多靈石!
若說是在凡界掙得那更是無稽之談,搬空蒼雲城的金山銀山也換不了幾塊修真界的上等靈石!
見他氣極,随侍一旁的面具女子體貼端上茶盞,輕撫他後背安慰道:“主上說笑了,縱使這位林姑娘再有錢,也不可能比賦丹宗财力雄厚,她如此破釜沉舟,想跟您比拼價格優勢,隻怕是自尋死路,您耗也耗死她了。”
女人溫柔小意的寬慰讓柳白十分熨帖,他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笑了笑,“你說得也有道理,論财力賦丹宗若說是第二,整個修真界恐怕還沒人敢說是第一。”
說着,他陰冷一笑:“哼,本座倒要看看,她這點家底,還能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