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也慢慢拉回記憶裡。
的确,他跟小時候的那個夏彥,有了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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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焱烨五點半的時候還有兼職,錢平教授六點還要去上課,所以他們先行離開。
夏槐一個人留在員工餐廳用晚飯,更巧的時候,秦臻他們也剛好訓練完,來這裡吃飯。
“我的夏夏,幾日不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一見到夏槐的秦臻立馬激動地緊緊抱住她。
“我感受到你的愛了。”她有些難受地咳嗽兩聲,繼續道,“但是你的愛太窒息了,快把我勒沒了。”
秦臻這才放開了她,這個時候周海昭端着兩盤飯菜慢悠悠地走過來。
“我跟你講,周狗做滾輪訓練完後下來,差點找不到隊伍的方向,你不知道他那個傻樣,要不是當時不能帶手機,我肯定拍下來給你看......”
“再在背後說我壞話,以後就趁你睡覺的時候,往你臉上畫王八。”周海昭放下盤子後,偷偷走到她後面,彈了一下她後腦勺。
“你個狗,我的頭是你玩具啊,不是摸就是拍的!”秦臻撇撇嘴。
夏槐笑着看他們打鬧,反正就是一對活祖宗,她也習慣了他們鬥嘴的日子了。
三個人坐在一起用了晚飯。
這是這個月來,她吃過的最好的一頓,原來吃肉,她也隻等飯點過去後,菜放涼了價格變低後,才會去打一點。
連韓婉都勸她多吃一點,不然不規律的作息再加上營養不良的飲食,遲早會因為腸胃裡的各種慢性疾病而倒下,那更得不償失。
她也想啊,小時候最期盼的就是殺雞宰羊的過年時節了,可是自從跟了父母生活了,她都不知道過了多少不能溫飽的日子了。在給自己制定的鴻鹄之志外,她還有一個小小的理想,在以後能攢下一筆錢能自己用的時候,她一定要把所有的想吃的東西都品嘗一遍。
“哎。”秦臻吃着吃着,放下筷子歎了一口氣,“我和周海昭畢業後就要分派出去了,我和你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也不知道在我們走之前,百喬哥能不能醒過來。”
飯桌上頓時一陣沉默,夏槐隻覺得心中一陣苦澀,但也不忘先安慰正在憂郁惆怅的秦臻:“你是未來的空軍飛行員,保家衛國多好啊,像我父親還在獄中服刑,我入公入編都沒有資格。而且,現在交通工具發達了,隻要我們日子都好起來,還怕見不到嗎?至于,百喬哥,他肯定能醒過來,一定能。”
陳百喬雖然比她大一歲,但像個大哥哥一樣,護了她好幾年,也是因為救她,現在還依然昏迷不醒,所以不管砸鍋賣鐵,她肯定要負責到底的。
“好啦,秦臻小朋友,這不是你的性格耶,臉上跟苦瓜一樣的一點都不好看,我們幾個在三餘的煎熬日子都挺過來,後面肯定一帆風順呗,别愁眉苦臉的,咱們聊點開心的事情,今天晚上就是跨年夜了,等阿槐上完課,我們要不要去世貿天階或者藍色海灣跨年?”
秦臻眼前一亮,立馬答應:“可以呀,到時候我們——”
她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戛然而止,隻呆呆地把目光移向夏槐的身後,然後眼睛突然瞪的溜圓,張了張嘴,驚訝都寫在臉上了。
夏槐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江謹昀端着盤子,帶着淡淡地笑顔看着她,然後輕聲開口:“我可以坐這裡嗎?”
“啪嗒——”一聲,筷子順着手心滑落,掉落在地上。
“你......你坐,這個好像不用問我......”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撿地上的筷子,“我......我可能是手心出汗了,”我去重新擦個筷子,哎不對,我去重新拿個筷子。”
夏槐重新回來的時候,江謹昀已經坐在那裡了。
“這是誰呀?阿槐的朋友?怎麼沒聽她說過?”周海昭湊到秦臻耳朵邊,小聲地問。
江謹昀坐在他們對面,微微擡眸打量着他們,神情散漫慵懶,眼底藏着讓人琢磨不透的情切。
“他是江謹昀先生。”夏槐拿出濕巾一邊擦了擦手心,一邊介紹,“是我現在輔導學生的哥哥,也是我們學校校董事的兒子。”
“什麼?!他就是江謹昀,就是秦臻上次跟我說的以前的——”
還沒等周海昭說完,秦臻立馬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轉過身狠狠地瞪着他,用口型示意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