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昭這才反應過來,立馬轉圜:“江總,久仰大名了,聽說你是AI智能領域的領頭羊。”
“飛行員,不錯的職業。”江謹昀帶着淺淺的笑容回道。
其他三個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夏槐,她很疑惑他是怎麼知道周海昭他們的身份的。
江謹昀看出了他們的狐疑,于是淡定地回答:“剛剛你們做飛行訓練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過。”
“啊哈哈,江總好眼力,記憶裡也好,怪不得有現在這麼好的成績。”周海昭開始尬聊起來,隻覺得一看到他,就感受到了他身邊氣場的強大,然後大腦一時連接不上,變的理屈詞窮。
餐桌的氛圍又變得沉默了,周海昭和秦臻感覺說不上話,就默默低頭扒着飯,隻有夏槐特地看了一眼他的飯菜,他大病初愈,幸好點的都是清淡的。
“江先生。”她在心中徘徊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你生病好點了嗎?如果忙完了,應該好好休息。”
夏槐免疫力也低,特别是考研的那一年,發燒了三次,為了不耽誤進度,她休息了半天,等溫度降到三十八度一下就又拖着沉重的身體,跑到自習室學習去了,她深刻知道,發燒剛退的那個時候,滋味特别不好受,人特别虛,走兩步就會感到天旋地轉,連擰瓶蓋的力氣都沒有,那段時間複習的效率反而是最差的,反而得不償失。
“你在關心我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帶着不可察覺的笑意反問她。
“因為......因為你算是我學生的家長,也是我工作的甲方,理應關心一下。”
好吧,她承認這是一個很牽強的借口。
他冷笑一聲,嘴角微微下沉,眼神也變得有點黯淡,嘴上更是沒了客氣,“小小的發燒我根本不放在眼裡,小時候什麼疼痛折磨沒有承受過,都不及和親人生離死别的痛苦。”
說罷,他又帶着冷峻幽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
餐桌上的氣氛更是僵硬起來,秦臻和周海昭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悶頭吃飯,頭也不敢擡,兩個人的神情都緊繃着,就怕下一秒眼前這個江總,小時候的夏彥對他們興師問罪起來。
夏槐筷子不由自主地抓緊,眼底浮漫出一股薄薄的悲涼,内心更是因為被戳中要害之處而感到密密麻麻的疼。
她父母是肇事者,所以别人都說她是間接的罪犯,這麼多年她才從這項罪名裡走出來,也釋懷了别人對自己的看番。
她對得起任何人,隻唯獨在沒有照顧好小彥這件事情上,她感到很内疚。
“也許她有自己的苦楚呢?”她小聲為自己辯解。
江謹昀冷笑一聲,沒有再開口。
她心中更是苦楚了。
“夏老師,吃完飯我直接帶你走,能省一點時間。”
夏槐立馬擺擺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絕道:“沒事不用了,這實在是不能麻煩您。”
“别墅那邊電源系統出現故障,地暖和空調都出現問題,晚上我讓劉叔把江謹昱接到漢悅庭,也就是我名下的房産,你直接跟我過去,你無所謂,我讨厭浪費時間。”
他語氣更重了一些,似乎不容她有拒絕的空間。
“漢悅庭!你說市中心那一帶二十八萬一平的,最少面積也有三百多平方米的大平層豪宅?!”八卦瘾突然犯了的秦臻忍不住湊上來小聲問。
周海昭輕輕踢了她一腳,這回換他示意她不要多嘴了。秦臻這會終于聽他一次話,乖乖不上嘴,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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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秦臻他們坐大巴回學校去了。
江謹昀沉着臉,闊步走在前面,夏槐隻能硬着頭皮默默跟他後面。
他瞥了一眼後面,特意慢下腳步,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你有心事?這種狀态可教不好江謹昱。”他的聲音沙啞疲憊但異常強硬。
夏槐搖搖頭,撒謊道:“沒有,就是在思考晚上的輔導内容。”
江謹昀嘴角微翹,一下子洞穿了她的謊言。
他的車就停在門口,夏槐跟着他找到車後,乖乖打開後座的門。
“真把我當司機了?”他徑直走到副駕駛旁,打開了車門,然後薄唇輕珉,眯眼看着她。
夏槐一愣,定在那裡,捏着背包有些手足無措,她害怕曲解他的意思。
“怎麼?還想讓我請你上車,還是抱你上車?”
她輕輕搖搖頭,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不得已上了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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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駛在了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因為是下班時間,路上比較堵。車内空調溫度又比較高,夏槐悄悄擦了把汗,隻覺得悶熱又煎熬。又礙于尴尬的關系加上他生病還沒有痊愈,她實在無法說出自己的困擾。
江謹昀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直接把空調關了,還把靠副駕駛的車窗打開了一條縫。
“謝謝。”夏槐埋着頭,輕聲細語的道謝着。
“你這麼喜歡把心事憋在心裡嗎?怎麼?你怕我?我會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