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縷晨光射穿薄霧,此時旭日初升,人們尚在睡夢中,所以異常甯靜。
“陛下,醒醒。”
蕭景珩迷迷糊糊睜開眼,隻覺眼前一亮,忙用手捂住。
待到适應了光亮,再睜眼,鄒雨蓮身着朝服,站在面前。
蕭景珩立刻端坐起來,嚴肅問道:“皇後怎可擅自出宮?”
鄒雨蓮輕笑道:“妾身自是不敢擅自出宮,可陛下不也是擅自出宮了嗎?”
言畢,鄒雨蓮伸出戴滿護甲手镯的手,道:“陛下,該上朝了。不要延誤朝時,免得耽擱國家大事。”
蕭景珩沒有理會她,站起來道:“今日是皇後歸甯的日子,皇後也應早早準備才是,莫要讓師父怪罪朕。”
言畢,蕭景珩徑直離去。
“妾身恭送陛下。”
鄒雨蓮望着蕭景珩漸漸遠去的背影,道:“靜浣,收拾收拾,回府。”
“是……”
出了宮門,轎子已經備好。
鄒雨蓮頭戴十二龍九鳳冠,外衣上綴有玉佩,屬實華麗,也屬實沉。
鄒雨蓮伸出手,靜浣趕忙扶起,腳踩侍衛後背進入轎中。
八擡大轎,轎夫擡轎時,轎頂紅穗輕輕擺動,遠看那轎辇如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美輪美奂。
鄒府離皇宮不遠,鄒慶身為丞相,又是陛下之師,府邸匾額都是陛下禦筆。
府外,鄒慶等人早已在門外等候。
次子鄒棟時不時伸頭四處張望:“爹,姐姐怎麼還沒有來啊?”
鄒慶見狀,一個耳光扇過去:“懂不懂規矩?給我好好站着!”
鄒棟極為不服。
此時,趙錫平喊道:“皇後娘娘駕到——”
鄒慶拉着鄒棟跪下:“臣,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鄒雨蓮想攙扶鄒慶,卻被無情甩開。
鄒雨蓮會意,對趙錫平說道:“趙公公事務繁忙,本宮與家父還有事商談,請趙公公先行告退,也好向陛下交差。”
趙錫平隻是微微一笑,答:“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到時,會派人接您。”言畢,行禮退去。
鄒雨蓮扶着鄒慶進府,直至廳堂,鄒雨蓮被推上主座。
“這是何意?”鄒雨蓮不解。
靜浣解釋道:“娘娘已是皇後,自然要坐主座。”
“可……這不妥吧……”
從兒時記事起,一直是鄒慶坐主座,在家中“指點江山”。
今日換成了她,這俯瞰衆生的感覺,很是别扭。
鄒慶發話:“皇後娘娘可是千金之軀,自是要坐主座的。”
鄒雨蓮老實坐下。
鄒慶瞥視堂中奴婢幾眼,厲聲道:“今皇後娘娘歸甯,老夫甚是歡喜,想與娘娘說些家事,你們先退下吧。”
又瞧着鄒棟身旁的女子一眼,聲音柔和些許:“紫娟,你也下去吧。”
段紫娟起身道:“那兒媳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