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都在拿着孫定疆給做的五錢劍練劍,劍沒練會倒是會驅邪了……
“正好,我有一個法子,讓她歡歡喜喜地嫁出去。”
“什麼法子?”
孫鎮遠瞬間提起了興緻,蕭景珩壞笑:“我現在就下旨,給錦兒和玄德賜婚,如何?”
孫鎮遠好似被天雷劈了一般。
“你說讓我當你親家?”
“難道不是嗎?錦兒隻比玄德小三個月,八字更是相配。如此良緣,還能使你我親上加親,世間最好的親事啊!”
孫鎮遠表面喜悅,背地攥緊被子。
蕭景珩是什麼人他心裡沒數嗎?小時候不學無術,就知道整蠱他,蕭槿宸能是什麼好東西?!
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死也不可能!
“我不同意!”
“這可由不得你。”蕭景珩從袖口抽出聖旨:“隻是來讓你接旨的,孫愛卿。”
孫鎮遠擡頭看向放滿聖旨盒的房梁:“沒地方放了,陛下您自己收着吧。”
“這怎麼行?我花兩個時辰寫的,你房梁上的聖旨哪個不是朕親自寫的?”
“明日記得去上朝,親家~”
蕭景珩飛快走開,隻剩孫鎮遠用瓷枕砸到門邊。
等到田瑾禾回來,看見窩在被子裡的孫鎮遠:“怎麼了?一直窩在這裡。”
“蕭景珩這個不要臉的,下旨把我們錦兒嫁給蕭玄德!”
孫鎮遠一提這個就來氣,還比劃蕭景珩的動作:“這是世間最好的親事~好什麼好?我的大白菜讓豬給拱了!”
“好了,這不是好事嗎?”
“一點都不好。”
孫鎮遠淚眼汪汪,頓時讓田瑾禾色性大發。但她還是忍住先勸慰孫鎮遠:“你想啊,錦兒嫁入東宮成了太子妃,孫府,乃至世家一派都會提拔,咱們孫家更是皇親國戚,到時京城滿朝文武都巴不得抱上您孫上将的大腿,陳餘庸他再是丞相,也與皇室不沾親,還怎麼往上爬?”
“陛下一死,指定是蕭槿宸繼位,那錦兒就是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你不就成國丈了?世家膨脹,寒門備受擠壓,陳餘庸舔着臉都要給你擦鞋。”
“最重要的是——”
田瑾禾提高嗓音:“再也不用擔心錦兒嫁不出去了!到了皇宮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不怕她受欺負。錦兒同樣喜歡玄德啊,夫君何必棒打鴛鴦?”
“不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給我養老送終?”
“還有我啊!等你有一日歸了西,我保證把錢都給你打點好。”
孫鎮遠剛松了一口氣,又察覺出不對勁:“還說嫁給我不是為了錢?!”
“這個孫鎮遠,真是夠了!”
陳餘庸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杯頓時摔成碎片。
“哎呦您可别生氣,再氣壞了身子。”
胡惟海拾起碎片道:“您心裡早就清楚,陛下倚重世家嗎?還如此氣憤?”
“老夫也沒想到陛下變臉這麼快!”
陳餘庸狂砸桌案:“真是愁人!老夫到丞相之位不易,他孫鎮遠毛都沒長齊怎配與我匹敵?”
“是是是,誰都無法與您匹敵。”
胡惟海谄媚地奉承,碎片割爛了他的手,鮮血滿地。
“這血,和胡尚書的官服一樣紅啊。”
陳餘庸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胡惟海就像狐狸,表裡不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是嗎?”胡惟海雙手捏緊碎片,更多的血落地。
對自己狠的人往往心也最狠。
“丞相大人,我等傾全力也無法抗衡世家,不如先讨好世家,讓他們放松警惕?”
“不可!大人,我等十年寒窗苦讀,就是為了打破他們的壟斷,怎能與他們同流合污?”
雙方各執一詞,陳餘庸隻是吹吹熱氣,靜觀其變。
“老陳,喔恰裡三碗飯,恁飯恰裡啵?”
陳餘庸的夫人錢金鳳氣呼呼跑出來:“一碗飯不恰,你哇不張!”
“哦喲,宣紅嘞!”
錢金鳳看着地上的血,吓得連連後退。
胡惟海看了一眼錢金鳳。還是鄉野女人沒有眼界,看見個金銀銅鐵的就往頭上戴,衣服更是奇葩,紅椒色上衣配竹綠色下裳,再穿一雙嬌紅色雲靴,讓人沒眼看。
實在誇不出來。
“錢金鳳!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陳餘庸本就煩躁,見錢金鳳丢人現眼,更加憤怒。
“知道了!鄉音難改嘛。”
“好了,夫人也不必難受。大人,要不先處理一下家事?”
胡惟海細聲細語奉勸,錢金鳳卻傷心:“胡尚書,你也看見了,老陳不念我的好也就罷了,還納妾!納了多少房啊!能不能省省錢。”
陳餘庸并不關心這些:“如此貴重的首飾,誰給你的?”
“将軍府那位。她送了我不少東西,比你對我還上心。你還和她男人不對付呢。要我說啊,拉攏拉攏人家,他不是什麼世家嗎?”
“你閉嘴!”
門外的幕僚行雲流水寫完一封信,交給前來的黑衣人:“送到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