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識得她的!
楚盛窈幾乎被氣笑了,她在外的名聲當真不堪!
“有所警惕是好事,您不若多請些護衛在身,前後數十人圍的銅牆鐵壁的,居心叵測之人必定近不了身。”楚盛窈聲音溫柔,幾乎隻是誠懇的建議。
褚昭身側的小厮見楚盛窈這般的無禮,當即就呵斥她,“放肆!”
春和見不到旁的人這般欺辱自家姑娘,剛要說什麼。
“請褚世子安,可是三姑娘冒犯了您?”還在疾走的小厮,察覺到楚盛窈沒有跟上,折回時剛巧撞上了這幕。
小厮低頭行禮,神色惶恐,若被老爺知曉,他連路都帶不好,定饒不了他,他聲音忐忑
楚盛窈也才知曉面前之人的身份,祖母也是借了此人的勢,才護住了她。
她的氣一下子洩了,本就欠了人恩情,隻得低下了自己的頭,“方才驚擾世子了。”
褚昭颔首,“一場誤會罷”
兩人身份天差地别,若是再糾纏下去,倒真的成了居心叵測的人了,她舒緩了口氣,福了一禮。
褚昭望了眼她的背影,目光收回之際,落在了地上一滴猩紅的痕迹。
血?
引路的小厮倒是比方才走的慢了些,剛好又碰上趕來的楚盛萱。
剛才看的真真兒的!
楚盛窈就那麼往褚世子身上靠。
名聲敗壞,恬不知恥,有婚事在身,還在褚世子面前晃悠,起的是什麼心兒!
恨恨的瞪了楚盛窈一眼,來不及說什麼,就急匆匆朝門口方向追去,生怕人走了。
楚盛窈險些被她撞到,好在這次秋泠和春和及時扶住了她。
正院偏廳,小厮見了上座抿茶的楚明德,低聲用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着。
楚明德神色驟變,再次擡眉看着楚盛窈時,又一切如常,他側目,帶着警示,周圍的人默默退了出去。
“老爺。”楚盛窈見禮。
楚明德指了指左側,示意楚盛窈坐下說話。
“近日可還好?吃穿問題盡管找夫人。”
未料到竟是對她關切之語,她雙手交疊,“是。”
話到此,楚明德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直接了當的開口,“林家老夫人即将大壽,請了我們過府去,到時候你随你母親一道去。”
楚盛窈陷入沉思,林家要做什麼?
林丞相家與楚府素無往來,且楚府式微,在這京都掉下塊兒磚頭,就能砸中九品官的地方,算得了什麼?林丞相又怎會邀請他們?
她被關在府中數年,如今怎會松了口,讓她出府。
“如今這情形,女兒不便出府,多謝父親好意。”
楚明德蹙眉,不容置喙,“此事已經定下,叫你來是提點一二。”他意有所指道,“楚家女子一向以才德為先。
言談得體,舉止端莊,都是本分。去了林府不可如再攀龍附鳳,企圖招惹不該招惹之人。”
楚盛窈淺笑,手緊了緊,傷口泛着疼。
一小厮的話,比起她這個活生生的人還真。
楚盛窈恭敬答道:“老爺不必擔憂,為了楚家的門楣,風範。這場宴會女兒還是不去的罷。”
想來這場宴會,有她非去不可的緣由。
起先聽他的詢問,還起過幾分希冀,以為他待自己也有幾分關心。
也是個傻的,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存在妄想。
楚盛窈嘲諷的輕笑,“父親以為這節骨眼,女兒去是什麼好事兒?”
接連的拒絕,楚明德明顯染了怒意。
他又何曾不知!楚府能夠搭上林家,百利無一害,宴會上還有不少的達官貴人,若是能夠結交一二,對楚府也是極好。
罷了……楚盛窈沒再和他争辯,垂了垂眸子,“就依父親所言。”
她說再多也違背不了他的意願。
若能早些離開楚府就好了。
楚盛窈不由得想起來李遠之來。
再等等,很快的,等表哥過了殿試,娶了她就好。
話既此,楚明德也不想與她廢話,讓她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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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窈依靠在榻上,手腕處傷不深,應該不會留疤,春和已經給她上了藥包紮好了。
她捧着玉镯,上面的血迹已經幹涸,她用帕子沾了水,一點兒一點兒的擦拭幹淨。
回來時,她就将衣服換下了,袖口也沾了血迹,應該很明顯。
怎麼父親就是沒看見呢?
楚盛窈将玉镯裝好,放在了梳妝台,房門被敲了敲。
是趙夫人那邊派的量體的婦人,要特意做宴會的衣裳。
秋泠請了婦人進屋,向她問安。
婦人目光如炬,隻見楚盛窈容顔極盛,步态婀娜,雙眸不知因何沁了冰,婆子不敢再看,隻低着頭,謙敬的拿出尺子替她量着。
她細心的量取肩寬,胸圍,腰圍等,每一寸每一分都記在心心上。
真真是個嬌嬌人兒,恰如其分的豐腴,身材線條分明,女子的曲線美淋漓盡緻,她心中贊歎,卻在看到到她視線的下一刻,屏住呼吸。
還有這般不俗的樣貌。
坊間對這位楚三姑娘的傳聞,她聽過,如今隻覺得那些人口吐妄言。
眼眸通透,清澈,絲毫沒有媚色,身姿挺拔既有世家女子的端莊,更有獨特的柔美。
不是何等運氣的才能娶的這樣的美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