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用的?”
夏鶴拿着那東西也不嫌燙手,還饒有興緻地當着她的面把玩起來。
這次輪到祁無憂别開了目光:“不要臉。”
新婚第一夜,夏鶴就給祁無憂上了一課:論比不要臉,她比不過男人。
她叱道:“你想用便用吧!我倒要看你怎麼用!”
夏鶴把玩着那根棍子笑出了聲,撩撥得人心裡癢癢的。
祁無憂猶不解氣,也終于找到了那些紀鳳均拿來的秘藥。她是會功夫的,當即抄起那隻紅色琉璃瓶,欺身壓上夏鶴,擡手便要給他灌藥。
“做什麼?”
夏鶴的動作更快,轉瞬鉗住了她的手。祁無憂也不瞞他,直說道:“給你喂春/藥!”
……
什麼春/藥,不過就是壯陽藥罷了。
夏鶴笑不出來了,一時不知怎樣回應她的誠實。
“你會把自己弄傷的。”
他說着,緩緩松開了控制着她的手,慢慢地引導着她躺了下來。上下互換,夏鶴的身子越俯越低,最後幾乎伏在了祁無憂的身上,像催眠一樣低聲道:
“我用不着這個。”
祁無憂仰躺在喜被裡,眼睜睜地看着夏鶴靠近。他身上陌生的味道讓她忐忑又向往,他低緩的話語像羽毛輕掃而過令她顫栗。
她既期待和他在一起是否會如書中所寫的那樣快樂,又害怕這種期待。
祁無憂閉上眼睛,感受到耳畔被又濕又熱的東西咬了一口,她要忍不住張口才能呼吸。
……
她不會這麼快喜歡上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男人。
他隻是太好看了而已。
祁無憂閉着眼睛說服自己,甚至強迫自己回想晏青的身影。但那原本在她耳邊匍匐的濕熱開始向更寬更廣的地方蔓延。它悄無聲息地盤踞她的軀體,每一次擴張都那麼貪婪急切。
一片黑暗中,祁無憂想起了英朗也對她做過同樣的事。
她使勁閉緊了眼。
……
倏忽之間,所有熱意都化作冷雨随涼風離去,那令她忐忑又向往的氣息也一并遠去了。
祁無憂睜開眼,卻見上方空無一人,隻餘下袅袅的紅帳。她再一側頭,卻見夏鶴已經坐了起來整理衣衫。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說話間就要下床去,“我不想強迫你。”
“誰說你強迫我了。”
祁無憂也倏地坐了起來,擡手捂住前胸,無意間顯得她的模樣有點楚楚可憐。縱使她嘴上不會承認,也知道此刻的情勢是她強迫他導緻的。
但夏鶴站在床前,冷眼看了她一會兒,還是重新坐了上來。
他擡起手,抹了抹她的眼角,面頰。祁無憂怔怔地任他施為,燥熱的指腹從她臉上抹下了一層薄薄的淚水。
原來她剛剛哭了。
夏鶴放下手,深深地望着她,“你明明不願意。”
“你别找借口。”
祁無憂将包袱丢了回去,死不承認。
若真能你情我願,就不會有強扭的瓜了,這樁婚事也從一開始就不會實現。
她不許夏鶴逃走,下意識地希望兩人能共進退。無論被困在什麼樣的處境之中,她都不是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一切。
祁無憂轉頭拿出那個紫色的琉璃瓶,仰頭就要喝下去:“我這就讓你看看我到底願意不願意。”
“别用這個。”夏鶴又一把将她的藥奪走。
祁無憂還要撲過去搶回來。
夏鶴道:“跟我較勁就這麼重要?建儀,你到底是任性還是太要強。”
祁無憂兩手空空,瞪着他紅了眼睛。
她本也不打算對自己用這服秘藥,而是清醒地承受命運予以她的所有。不管是幸福,還是痛苦,她都想明明白白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她讨厭臣下糊弄她,也不想活得那麼糊塗。
良久,她說:“驸馬,那我們都不喝這藥了。”
祁無憂睜着水盈盈的眼睛,倔強一掃而空,望着夏鶴的神情出人意表的誠懇。
“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就當在一起珍惜這種緣分行不行。”
争強好勝了一晚上,祁無憂說了第一句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