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屬下這就前去。”離開的腳步帶着明顯的急切。
到達夏糖的攤位,夏糖正低頭認真的将面糊倒入鍋中,似乎外界的一切喧鬧都與她無關。
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
阿七走到夏糖跟前,用他慣有的命令口吻對夏糖說道:“請夏二小姐随屬下去宴王府為王爺做糕。”
夏糖手中的動作隻是一頓,并未擡頭,也并未看向阿七。
阿七從未被人如此無視,但想着殿下對此女的特殊,壓下心中的不滿,耐着性子說道:“請夏二小姐随屬下移步宴王府。”
夏糖停下手中的動作,嘴角挂着一抹淺淡的微笑:“我與宴王殿下約定的時間是待我收工後,可現在,并未到時間。”
阿七眼中浮現冷意:“難不成,夏二小姐想讓殿下在府中一直等夏二小姐?”
夏糖眼中笑意更深:“等我?阿七大人言重了,你們家殿下日理萬機,難不成,在府中什麼事情也不做,隻等着我來給他做糕?”
阿七聲音不由得拔高:“你莫要污蔑殿下。”
夏糖手中一邊調制内餡,一邊說道:“分明是大人險些壞了殿下的賢名。”
牙尖嘴利!
阿七知道,再争辯下去,自己也讨不到什麼好處,隻是态度強硬地說道:“若是夏二小姐不肯移步,在下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将二小姐帶進王府。”
面對阿七的威脅,夏糖絲毫不慌,反而刻意提高聲音:“光天化日,宴王殿下莫不是要強搶民女嗎?”
阿七沒想到這女人竟真有這麼大的膽子,看向四周,果真已經有不少人百姓紛紛側目。
阿七冷冷看向夏糖:“你這女人休要随意污蔑王爺。”
夏糖:“分明是你一直在敗壞你們家王爺的名聲。”
阿七:“你究竟想怎樣?”
夏糖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很簡單,待我完成我的計劃,同時,因為你耽誤了我的時間,你耽誤了我多久,我就要晚收攤多久。”
阿七此刻真的是拼命克制他想要将人敲暈帶走的沖動,可夏糖方才的舉動已經引起不少百姓的注意,若自己強行将人帶走,殿下指使手下強搶民女的的謠言明日就會傳到朝堂,那些對殿下不滿的朝臣恐怕又會借此借題發揮。
阿七點了點頭:“是在下莽撞,在這裡給夏糖小姐賠不是。”
夏糖笑而不語。
直至太陽緩緩西沉,在天邊留下一抹柔和的光輝,夏糖将攤位收拾好,走到早已在一旁等的不耐煩的阿七。
夏糖态度帶着一絲恭敬:“麻煩阿七大人帶路。”
阿七冷冷的瞥了一眼夏糖,默默起身,一言不發在前帶路。
夏糖吩咐碧雪:“你不必跟着了,回府報個平安,讓娘不必擔心。”
碧雪點了點頭。
蕭長瑾看着緩緩走近的兩人,一個面若寒冰,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而另一個,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周身散發着少女獨有的青春活力。
蕭長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這兩人的樣子,在這段時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
蕭長瑾似笑非笑地看向阿七:“阿七,為何非但沒有将夏糖姑娘提前請過來,反而還延誤了将近半個時辰。”
阿七自是聽出蕭長瑾的打趣,一時也覺得有些難為情,想他跟在殿下身邊多年,大大小小的任務從未失手,未曾想有朝一日竟然在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這裡栽了跟頭。
阿七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夏糖,但在面對蕭長瑾時微微低下了頭:“殿下,這個女人膽大包天,竟敢當衆污蔑您。”
蕭長瑾的目光移向夏糖,夏糖絲毫不慌,從善如流:“人盡皆知,阿七大人是殿下的得力助手,阿七大人不顧臣女意願,意圖用強制手段将臣女帶回王府,自然,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殿下的授意。”
“所以,真正才敗壞您名聲的是阿七大人,而非臣女。”
蕭長瑾挑了挑眉。
果然,自己沒有看錯。
眼前之人,看似溫順,實則渾身是刺,稍不留神,就會遍體鱗傷。
蕭長瑾笑意未減:“如此看來,是本王的人失禮在先,本王給姑娘賠罪如何?”
夏糖:“不必如此,殿下是臣女的恩人,臣女隻是不希望平白被誤解而已。”
“時間不早了,還請殿下差人将臣女帶到廚房。若是太晚歸家,親人難免憂心。”
蕭長瑾對候在旁邊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上前一步,态度恭敬:“夏二小姐,請随我來。”
待夏糖離開,蕭長瑾不複方才的溫潤随和,恢複了阿七熟悉的冷漠:“往後,不要在這般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