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夏糖并未有下一步動作,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他就知道,他看上的姑娘,最後都會乖乖順從。
正當他想有下一步動作時,夏糖另一隻手忽的閃現一根銀針,沒有一絲猶豫,狠狠地紮進男子握着她胳膊的那隻手。
男子一聲痛呼,猛的将手松開,整個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甚至還有幾分漲紅。
男子破口大罵:“你這賤人,竟敢傷我。”
鬧得動靜有些大,引得過路的行人紛紛側目,旁人的議論也清晰傳入耳中。
“這李小公子又出來胡作非為了。”
“這李家的少爺不知道禍害多少無辜少女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的姑姑是當今陛下的寵妃。”
眼前這個傲慢無禮的男人就是當朝太尉李正函的獨子李曜,李曜的姑姑就是當今聖上親封的貴妃,淑貴妃。
夏糖心中了然,怪不得此人如此猖狂,衆目睽睽之下敢當街強搶民女。
李曜捂着被夏糖用針紮的那隻手,氣急敗壞對着後面的跟班吼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回去!”
夏糖看着接近她的護衛,半點都不帶慌,她在現代時,可是跆拳道紅黑帶級别,對付這樣的小喽啰,完全不在話下。
夏糖正準備來一個橫踢腿,不曾想有人比她動作更快,夏糖隻覺耳邊似是一陣風吹過,眼前閃過一襲白色身影,将那群人踢倒在地,她隻感覺自己似乎撞上一抹堅實的胸膛。
夏糖定睛一看,居然是他。
救下她的人,是白聞璟。
白聞璟低頭看向似是受到驚吓的夏糖,面帶關心:“姑娘,沒事吧。”
夏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事,多謝公子相救。”
少年聞言微微一笑,眼眸燦若星辰,身上散發出陣陣清列的香氣,一如這個人一樣,低調,出塵。
李曜看自己的侍衛被人打倒在地,覺得丢了面子,不由得大喊:“放肆,是誰敢打小爺……”
李曜的氣焰在看清來人時,已經消失殆盡,原本嚣張的話也被生生壓了下去,
“侯…侯爺,怎…怎麼是您?這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謙卑。
威震八方的甯昭侯,個人不懼。
夏糖聞言,不自覺的看向自己身側之人,此人,竟是侯爺?
這樣年輕?
看這樣子,約摸也就剛及冠的年紀。
果真是,年少有為。
白聞璟依舊嘴角含笑:“在這兒等我。”
再看向李曜時,目光不複方才的溫柔:“天子腳下,李公子當街強搶民女,勇氣可嘉。”這語氣聽上去波瀾不驚,可李曜依舊感覺如墜冰窖。
連連陪笑:“侯爺誤會了,在下是在跟這位姑娘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白聞璟似笑非笑:“開玩笑?開玩笑是要兩個人都覺得好笑才能被稱之為玩笑,你看夏糖姑娘,有半分愉悅嗎?”
李曜不曾想這白聞璟如此不給他面子,可甯昭侯深得聖上信賴,自己是斷斷不能被他抓到話柄,否則他爹怕是會把他的腿打斷。
李曜眼睛一轉,看向白聞璟旁邊的夏糖,露出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容:“姑娘,你快和侯爺說,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認識你一下,沒有惡意。”
他想着,夏糖看上去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自己這樣放低姿态,小姑娘總是心軟的。
夏糖看到李曜的笑容,隻感到一陣惡寒,心中隻有一個感覺。
油膩。
可面上不顯,側目看向李曜,裝的一片天真:“可公子前來,二話不說就要強行帶走小女子,小女子并未感受到公子任何的結交之意,若這般和侯爺說,不是在欺騙侯爺嗎?小女子隻是普通人家,又哪裡來的膽子敢欺瞞侯爺。”
白聞璟本來緊繃的面容在聽到夏糖的話時,也不自覺浮現一抹清淺的笑意。
本以為是乖巧的小白兔,不曾想竟是隐藏的小狐狸。
分明自己也想出氣,可偏偏要讓他來做這個壞人。
他總算明白,為何蕭長瑾說她不同尋常。
白聞璟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稍稍偏頭,狀似詢問:“那姑娘的意思是想讓本侯幫你出氣?”
少女眼中天真未減,脆生生的聲音讓人不自覺心生歡喜:“小女不敢勞煩侯爺,隻是侯爺向來嫉惡如仇,若是因為李公子而壞了侯爺的名聲,小女替侯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