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的話說的恭敬,可白聞璟卻清楚的看到夏糖眼中的狡黠。
白聞璟也沒再為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可李少爺身為太尉獨子,本侯無權管教,若是因此引起太尉誤會,反而本末倒置。”
随即吩咐福明:“你親自将李少爺送到太尉府,順便告訴他李大人,李少爺做的好事,提醒他,可莫要辱沒了太尉府的門風。”
福明領命,毫不客氣地将癱坐在地上的李曜一把拽起,送往太尉府。
夏糖對着白聞璟福了福身:“臣女多謝侯爺相救。”
白聞璟:“姑娘不好奇本侯為何将那李曜放了回去?”
夏糖:“您雖貴為侯爺,可是李曜畢竟是李家的寶貝,若貿然插手定會引起太尉怨恨,說不定還會落人話柄。”
“李曜行事嚣張,太尉不可能一無所知,選擇漠視,已經說明了态度。”
“這世上大抵隻有一個人降下懲罰才會讓太尉大人心服口服。”
這人是誰,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白聞璟眼中浮現出一抹真誠的欣賞:“姑娘玲珑心思。”
夏糖笑而不語。
白聞璟:“不管怎麼說,本侯也算是替姑娘解了圍,姑娘打算如何報答?”
夏糖挑了挑眉。
顯然沒有想到看起來霁月清風的白聞璟這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自己并非不識好歹之人,他救了自己,自己确實理應報答,可這話為何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這般奇怪?
況且,他以為她當真是尋常不谙世事的閨閣女子?
李太尉自诩是書香門第,再加之是兩朝元老,平日裡嚣張自傲,承認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
甯昭侯府滿門忠烈,世代忠良,白聞璟生長于軍營,自是看不慣李太尉平日那副虛僞做派。
若是她沒猜錯,這小侯爺怕是早就想參李太尉一本,可李太尉向來行事謹慎,一直苦于沒有機會,不曾想李太尉那般謹言慎行之人生了個如此不成器的兒子,倒是平白的為白聞璟提供了機會。
不出他所料,待再上朝之時,白聞璟定會當朝彈劾李太尉教子無方。
可,他确實是替自己解了圍。
想了想:“待有機會我親自下廚為侯爺做一桌菜,報答侯爺今日解圍的恩情,如此可好?”
白聞璟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甚好。”
夏糖傍晚回去後,照例盤點銀錢,如今他所賺得的錢已足夠租一間條件不錯的商鋪。
可夏糖想着,待存更多的錢後,可以直接買下一間屬于自己的鋪子。
看着日益豐盈的腰包,夏糖成就感滿滿,這種憑借自己本事實現經濟獨立的感覺實在太好。
可瞥見床邊放着的針線,又不自覺浮現一抹愁緒,輕盈的針線在夏糖看來,卻仿佛是壓在她身上的沉重負擔。
碧雪推門進來,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愁容滿面的樣子。
碧雪知道夏糖的苦惱,開口說道:“做小姐實在覺得分身乏術,不如這香囊就由奴婢代勞吧。”
聽到碧雪的話,夏糖有一瞬間的心動,随即搖了搖頭。
雖說讓碧雪代勞,蕭長瑾也不會發現,畢竟他沒見過自己繡的東西是何模樣。
可既然是要報恩,自然應當親自動手,方顯誠心。
若假手于人,她自己也會良心不安。
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是為還人情,若是香囊出自你之手,我内心不安。”
“所以,還是讓你多費心教我。”
不曾想,夏糖這番話更是笃定了必須的猜測,認為夏糖的香囊定是要做給心上人,所以才不願意假手于人。
碧雪:“小姐想繡什麼樣的樣式?”
夏糖想了想:“仙鶴有吉祥長壽的象征,鶴乘祥雲,寓意極佳。”
碧雪點了點頭。
次日,金銮殿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龍椅之上,一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明黃色的龍袍偌大的金龍栩栩如生,特别是那雙龍眼,仿佛當真是睥睨萬物的真龍,朝堂之上的波雲詭谲,勾心鬥角都逃不過那雙銳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