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進财:“這位小哥來見老夫,有什麼事?”
阿七:“自是上頭有交代。”
朱進财神色一頓,無意識地轉動手上的扳指,語氣漫不經心:“朱某是個小小米行的老闆,怎會和上頭有關系?”
阿七将知府令拿出:“朱老闆莫要繼續玩笑。”
朱進财這才正眼看了看阿七:“你是何人?”
阿七:“小的是知府大人遠房親戚,老家度日艱難,特來投奔。”
原來是個窮親戚。
朱進财:“上頭是什麼意思?”
阿七壓低聲音:“最近,風頭很緊,上頭對黴米的數量需求增多,特地派我來詢問一番,是否可以及時補充供應。”
朱進财咧嘴笑了笑:“自然是夠,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混蛋!
阿七在心中罵道。
待到鋪子準備打烊時,甯昭侯府果真差人送來了賀禮。
夏糖:“多謝侯爺美意,煩請各位回去幫我轉達對侯爺的謝意。”
領頭的家丁拱了拱手:“夏老闆不必這麼客氣,小的們祝夏老闆生意興隆。”
夏糖拿出一錠碎銀放在家丁手中:“幾位小哥辛苦了,回去路上買些酒,暖暖身子。”
家丁連連推辭:“這怎麼使得,我們怎麼能要夏老闆的錢。”
夏糖:“小哥不必有所顧慮,就當是沾沾我這開張的喜氣,圖個吉利。”
家丁搓搓手,接過碎銀:“謝謝夏老闆。”
将禮盒放在一旁,鐘叔說道:“今日手頭的訂單除卻有幾個退單,都已完成。”
夏糖點了點頭。
楚言熙:“今日賬房共進賬金額換算成銀子共53兩白銀餘三千銅闆,除卻購買食材等支出,純盈利額三十九兩白銀餘一千銅闆。”
夏糖拿出兩份她提前拟定好的勞務合同,拿一份給楚言熙:“楚姐姐,這是勞務合同,你看看是否存在問題?若沒什麼問題,簽上名字,我們之間的約定就算正式成立了。”
楚言熙:“我信得過小糖的為人,這約定沒必要。”
夏糖笑了笑:“這對我和楚姐姐之間都是一個保障。”
“正因為楚姐姐信任我,我才更加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楚言熙将合約接過,确認無誤後,毫不猶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将那禮盒打開,裡面是一隻粉玉制作而成的粉色貔犰。
古籍中記載:貔犰有聚财之意。
用貔犰來做鋪子開張的賀禮,倒是個不錯的兆頭。
夏瑤走過來,看到這粉色貔犰,笑了笑:“想不到侯爺身為武将。心思竟如此細膩,這貔犰送的很是應景。”
楚言熙也走了過來,輕輕撫摸着這貔犰,這貔犰觸手溫潤,看得出來,是上等的材質。
夏糖:“将這貔貅挑一個合适的地方供起來也好為我這鋪子聚聚财。”
鐘叔指了指左側擺架的位置:“不如放在那兒如何?”
夏糖欣然同意。
回去的路上,夏瑤帶着幾分意味深長:“這侯爺對你還真是上心,你鋪子開張他就親自來給你捧場。”
夏糖:“他為了陪白老夫人,正巧趕上罷了。”
夏瑤笑而不語。
她知道他這個妹妹情窦未開,自己無論說什麼,她也不會相信。
日久見人心。
“殿下已經确認過了,為知府提供黴米的米行,正是長安米行。”
蕭長瑾:“意料之中。”
待天色漸漸變暗,蕭長瑾起身走出院子:“今日我們去拜訪一個人。”
殿下在這裡還有好友?
阿七疑惑。
蕭長瑾帶着阿七來到一處很偏僻的院落。
阿七環視院落四周,看得出院子的主人是一個很簡樸的人。
院子裡的桌椅已經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如此大的一片空地,無一花一草種的皆是各類農作物。
阿七:“殿下,這是何人住處?”
蕭長瑾:“縣丞袁渠。”
阿七一愣。
殿下主動找上這縣丞是何意?
蕭長瑾:“本王的身份,很多事不方便出面,明面上有些事,還需一個穩妥的人來做,”
“縣丞袁渠為官清廉,愛護百姓,很多事由他出面,最為穩妥。”
袁渠歸家,見院子中一身影挺拔如松,一襲玄色衣袍似是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仍不動聲色:“閣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有氣魄。
蕭長瑾轉過身來,待看清蕭長瑾的臉,袁渠眼中打量更甚。
男子周身與生俱來的貴氣無法忽視。
此人究竟是何人?
未等他出言詢問,看到蕭長瑾手中的令牌時,身體已快過大腦。
“微臣袁渠參見宴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雖未見過眼前人,可那金蟒令大獻無人不知。
大獻僅此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