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為了你心中念着殿下的好。
侍衛心中默默回答。
侍衛:“隻是想讓夏老闆安心,夏老闆無論做何事,背後都有點殿下護着,夏老闆不必有所顧慮。”
夏糖一頓
有人護着?
他為何護她?
夏糖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她踽踽獨行,不曾承過誰的恩,亦不曾念過誰的情,來這裡之前是這樣,來這裡之後亦是。
次日,孫府
袁渠應邀前來,孫遜的态度轉變極大。
袁渠仍是那般不卑不亢:“大人傳喚下關所為何事?”
孫遜:“京城裡那位大人即将到來,本官想着大家同為地方官,找你商量商量對策。”
袁渠開門見山:“城内所設粥棚不夠,且粥中米的比例過少,如此,勢必會被嚴大人問責。”
孫遜:“那依袁大人所見,應當如何?”
袁渠:“現如今蘇州受災,米價上漲,若大量購置米糧,對官服來說本身也是一種不小的損失。”
“在下确實有一想法。”
孫遜:“袁大人請講。”
袁渠:“各大米行應都有未售完而變質無法售賣的黴米。”
“大人可以親自出面和這些米行的老闆進行交涉。”
“隻是售賣黴米本就與律法不合,大人定要謹慎處之,避免露了馬腳。”
買黴米?
這樣的意見居然會從向來以清正廉潔得名的袁縣丞口中說出?
看來這袁渠,也不過如此。
身處名利場,怎可不沾身?
這袁渠也不簡單,從前他竟一點未曾看出,堅定不移的認為他是一個不知變通的榆木疙瘩。
袁渠:“可那些災民大人還要想辦法安置,斷不可叫他們向之前那班居無定所。”
孫遜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修繕房屋,安置流民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袁渠看出孫遜心中所想,借機勸道:“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
“做大人事事周到。蘇州水患才可被定為天災,若大人表面功夫都沒有做到位,那便隻能判斷是人禍。”
孫遜:“也隻能這樣了。”
夏府
今日的夏府并不似往日般平靜,今日,是蘇月月解除禁足的日子。
之所以解除蘇月月的禁足,也并非夏恒對蘇月月念有舊情。
而是蘇月月的母家乃是當朝廷尉,兩人同朝為官,又身居要職,總不好鬧得太過難看。
蘇月月今日特地裝扮一番,蘇月月出身世家,即使短暫失勢,也不願顯露絲毫落魄。
夏瑤上前扶住蘇月月:“母親受苦了。”
蘇月月并未理睬夏瑤,轉頭詢問侍女:“老爺現如今在何處?”
侍女:“回夫人的話,老爺如今在柳姨娘處。”
從前蘇月月若是聽得此話定要發好一通脾氣,如今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去翠竹苑。”
翠竹苑中,柳娘正在夏恒的建議下挑選裁衣的布料。
夏恒這些日子宿在柳娘這裡愈發頻繁,起初隻是因着夏糖的緣故,不好過分苛待了這對母女。
過去多年他不曾了解過柳娘,幾番接觸下來發現柳娘溫柔可人,善解人意。
來的也愈發頻繁。
“這品月藍是今年京城中十分流行的花色與膚色白,這身顔色穿上定然好看。”
蘇月月進門之前便聽到夏恒低沉柔和的聲音。
蘇月月一時間有些晃神,這樣低沉耐心的聲音已經很多年不曾聽過。
“好,就聽老爺的。”
屋内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讓蘇月月瞧着自己倒像是那個外人,可明明他才是夏恒明媒正娶的妻子。
蘇月月壓下心中紛雜的思緒,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無論如何,她與下恒之間的夫妻緣分抹不掉,除不盡,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柳娘見蘇月月,自動向後退了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夫人。”
夏恒微微蹙眉:“怎的不在房間好好休息。”
蘇月月似笑非笑:“妾身這段時日休息的還不夠多嗎?”
夏恒:“反思了這些時日,也不見得你脾氣有絲毫收斂。”
蘇月月:“妾身此番前來并非無端生事,隻是想來問老爺一句,妾身之前尚在禁足,府中大局不可無人主持,如今妾身解除禁足,管家大權是否應當歸還妾身。”
夏恒:“你操勞多年,身子不如以前硬朗,也該有個人幫你分擔些。”
“這個家,以後你和柳娘一起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