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月冷笑:“老爺如今當真隻聞新人笑,連這管家權也要轉手旁人。”
柳娘不願惹事上身,連忙出言:“老爺,妾身見識短淺,自是不如夫人,恐怕難當大任。”
其實,柳娘當真是因為不願招惹仇恨,可這話停在聽在蘇月月耳中,覺得柳娘故意示弱。
蘇月月:“怎麼,如今我竟還需一個妾室同情?”
“也對,畢竟柳姨娘今時不同往日。”
蘇月月言辭犀利,絲毫不給柳娘留面子,讓夏恒也覺得顔面無光。
認為蘇月月當真不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裡。
夏恒沉下聲來:“好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管家權,你和柳娘一分為二。”
轉頭對柳娘說:“你将手中鋪子中的事交給夫人打理,你不懂經商,難免力不從心。”
柳娘應聲稱是,轉身去房中拿賬本。
夏恒不自覺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蘇月月心中不屑,夏恒這人,極度大男子主義,他如今嬌寵柳娘,無非是柳娘無條件的順從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拿到賬本後,蘇月月也不欲多留,轉身離開。
回了霞光苑,夏瑤将提前準備好的銀耳蓮子羹端給蘇月月:“娘,您嘗嘗。”
蘇月月接過蓮子羹,轉手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衣袖,聲音聽不出喜怒:“過幾日宴會上穿的衣裙,可制好了?”
夏瑤心下一驚。
過幾日的宴會?
莫不是淑貴妃的生辰宴?
夏瑤下意識地低下頭,聲音不自覺地變低:“女…女兒未曾準備。”
蘇月月手不自覺拍上桌子,桌上的銀耳蓮子羹也灑出來些許。
蘇月月:“從小到大你都是娘的驕傲,可你最近的舉動實在是太讓我失望。”
夏瑤:“女兒…女兒最近身體不适,将這事疏忽了,是女兒的不是。”
蘇月月:“身子可好利索了?”
夏瑤笑着點了點頭。
蘇月月下一句話卻直接讓夏瑤心沉到了谷底。
“那就好,過幾日就是進宮的日子,若你我拖着一副病體,怕是會沖撞了宮中的貴人。”
夏瑤的笑容瞬間消失。
隻得勉強維持禮儀:“女兒知道了。”
算計着嚴正華抵達蘇州的時間,孫遜早早的就候在了城門口。
嚴正華出行很是低調,隻有随行的一個車夫和一個照顧起居的小厮。
怪不得就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
孫遜此時有些慶幸,正好提前從園區那裡得到的消息,否則這位爺一來還不得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怕是自己隻有被問罪的份兒了。
孫遜見馬車之人出來,連忙俯身行禮:“下官蘇州知府孫遜參見侍郎大人。”
嚴正華如今四十出頭,深得聖上信賴,身居要職,即使未曾言語,亦是不怒自威。
嚴正華:“大人熱情相迎,真是讓本官受寵若驚啊。”
孫遜八面玲珑,豈會聽不出嚴正華話中的諷刺之意?
這位嚴大人,似乎不好對付。
孫遜:“下官偶然得知消息,聽聞嚴大人莅臨蘇州,自是不勝惶恐,若不熱情相迎,下官心中難安。”
嚴正華:“漂亮的官話就不必說了。孫大人還是帶本官前去看看如今蘇州城的情況吧。”
孫遜:“大人舟車勞頓,查看情況一,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下官已備好接風宴,為大人接風洗塵,請大人前去下官府上休整片刻。”
嚴正華眉頭蹙的更深:“本官奉聖上之命乃是來治理水患,豈有和你等吃喝玩樂之理。”
袁渠借機出言:“嚴大人誤會,這并非吃喝玩樂,隻是讓大人休整片刻。有充足的精力為百姓解決困難。”
嚴正華的目光在袁渠身上停留片刻:“即使如此,那就暫時休整一下。”
知府府邸。
嚴正華看着自己面前桌上豐富的菜肴,心中對孫遜的不滿愈發嚴重,自是沒什麼好臉色。
“知府大人府中的菜肴倒不是半點受災受難的樣子。”
這刑部尚書怎如此難纏。
孫遜勉強笑着解釋道:“嚴大人誤會百姓受災為觀者豈有享福之理。平日知府府中吃穿用度也一應從簡,隻是因為大人到來,下官不想失了基本待客之道,這才鬥膽奢侈一些。”
嚴正華:“你是覺得本官的到來反而增加了你蘇州百姓的負擔,是這樣嗎?”
孫遜吓得連忙請罪:“大人誤會,下官不是這個意思,是都是下官嘴笨,不會說話。”
袁渠出言解圍:“大人初至蘇州,何必如此疾言厲色,往後少不了大家之間的相互配合,何必在起初便傷了和氣。”
嚴正華:“你是何人?”
袁渠:“下官是縣丞袁渠。”
孫遜親自上前為嚴正華斟酒:“舟車勞頓,大人喝些酒,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