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鳴請求賜婚的事動靜鬧得大,蘇州的蕭長瑾自然得到了消息。
彼時,蕭長瑾正在房中看卷宗,阿七進來後,蕭長瑾直接問道:“可是京城有什麼消息?”
他知道,阿七這個時候進來,定是精誠出了事。
阿七:“今日,蕭潛鳴在大殿之上請求聖上為他和夏小姐賜婚。”
這本算不得什麼大事,可阿七想着,畢竟事關大皇子,被賜婚的對象又是夏糖姑娘的姐姐。
誰知,蕭長瑾聞言,簡綱卷宗狠狠地摔在桌案上,大喝:“混賬!他也配!”
那樣的人渣,怎配肖想她那樣的可人兒?
蕭長瑾的聲音仿佛淬了冰般:“夏恒答應了?”
夏恒那樣唯利是圖的人,遇到這樣的好事怎可能不答應?
阿七:“陛下說給夏大人幾日考慮的時日。”
蕭長瑾:“夏糖是何反應?”
那丫頭的剛烈性子大抵會抵死不從吧。
阿七搖了搖頭:“夏糖姑娘?”
“屬下不清楚,這事和夏糖姑娘本身也無多大關系,夏糖姑娘能有什麼反應?”
和夏糖無關?
莫不是?
蕭長瑾:“蕭潛鳴是想迎娶夏瑤為王妃?”
阿七點了點頭。
自然是夏瑤小姐,難不成還能是夏糖姑娘?
雖說夏糖姑娘,人長得美,又頗具經商天分。
可到底隻是個庶女。
又如何能做得皇子的正妻?
蕭長瑾卻在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不禁在心中默默腹诽阿七。
這個阿七書畫模棱兩可,也不說明白究竟是哪位小姐。
等他白白跟着擔心。
關心則亂的宴王殿下全忘記是自己曾經吩咐府中上下見到夏二小姐要稱呼夏糖姑娘。
夏府的下人敏銳的察覺到今日主人家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都本分的做好分内事,怕觸了主人家的黴頭。
蘇月月心中有些不滿,你以為今日夙願達成,可關鍵時刻夏恒竟猶豫不決。
她本想去找夏恒理論,卻被夏瑤攔住去路:“母親,女兒有些話想和您說。”
蘇月月想,此事不急于一時,于是點了點頭:“進屋吧。”
蘇月月和夏瑤進了屋,而此刻的夏糖也随着夏恒的腳步前往書房。
蘇月月坐定,看着眼前的夏瑤:“說吧,想問我什麼?”
其實,對于是這番場面,夏瑤心中早有預料。
她母親為了鞏固自己在尚書府的地位,為了牢牢拴住父親,唯一的方式就是為他尋一個好的夫家。
小糖和宴王如今關系匪淺,以母親的驕傲必不會甘心将她許給尋常世家。
這麼多年來,夏瑤早就摸清了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之所以在這裡和蘇月月暢談,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小糖此刻已經去找了父親,她要做的就是讓小糖和父親的談話不被幹擾。
夏瑤:“母親有意将我嫁給大皇子,為何前不曾透露半分?”
蘇月月勾了勾嘴角:“和你說,你會乖乖配合母親的計劃?”
她不會。
夏瑤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蘇月月如今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你以為母親看不出來?你是母親一手帶大,母親又怎麼會不了解,我的瑤兒早已不是早先那個為母親命是從的女兒了。”
夏瑤知曉她的變化瞞不過蘇月月,正如蘇月月所說,她了解蘇月月,同時蘇月月也了解了她,畢竟她們是血濃于水的母女。
夏瑤:“若女兒和母親說女兒嫁到那宮門大院,此生都不會快樂,母親還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嗎?”
蘇月月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不快樂?嫁到皇家不快樂?那夏瑤你和我說說嫁給誰你可以快樂?”
“滿上京城的女子,無一人不想攀龍附鳳,就連夏糖那個上不得台面的少女都學會攀附宴王。”
夏瑤沉默不語,從前的母親雖希望她覓得好人家可卻不會這般執着,甚至有些瘋魔。
夏瑤明白,是因為父親态度的極度轉變,讓母親心中沒了安全感。
她自幼得母親教導,母親自幼就告訴她凡事要靠自己,男人和愛情都靠不住。
可醫者不自醫,凡人不渡己。
夏糖随着夏恒來了書房。
夏恒:“糖兒這麼晚來找為父,可是有什麼事情?”
夏糖懶得和夏恒周旋,開門見山:“父親,我們不能應了大皇子的賜婚。”
夏恒:“為何?”
他在心中斟酌,若應了這賜婚,夏府與蕭潛鳴便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自己這些年在朝堂,明裡暗裡也積攢了不少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