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羽時如此聽話的模樣,蕭伯言更覺得滿意。
他這個兒子一直都那樣懂事乖巧,從不會忤逆他的意思。
轉頭對淑貴妃說道:“羽時如此聽話懂事,愛妃将羽時教的很好。”
淑貴妃神色愈發溫柔:“多謝陛下誇獎。”
嚴正華到蕭長瑾的院子時,這位爺正欲收筆。
小心的将畫收起,交給旁邊的阿七。
想不到殺伐果斷的宴王殿下就是如此的鐘愛作畫。
還記得上次他來找這位人彙報案件進展時,就見這位爺在一絲不苟的作畫。
嚴正華:“下官查到孫遜此人膽大包天,與長安米行的老闆朱進财有見不得人的私下勾當,居然用黴米以次充好”
蕭長瑾神色未變:“嚴大人熟知律法,接下來應當怎麼做,大人自是清楚。”
嚴正華見蕭長瑾如此神色,不确定地試探:“殿下莫非早就知道?”
蕭長瑾:“嗯。”
嚴正華:“……”
蕭長瑾:“嚴大人打算怎麼辦?”
孫遜:“自是帶人去找孫遜問罪。”
蕭長瑾:“孫遜畢竟是蘇州官府多年來在蘇州的勢力亦不容小觑,若貿然問罪,怕是不妥。”
“可将長安米行的朱進财先行收押問罪,以示警告。”
“也可借機敲打孫遜。”
嚴正華:“殿下此言有理。”
蕭長瑾:“雖說嚴大人奉父皇之命調查此事,可明面上孫遜仍然是蘇州知府。”
“逮捕令也需他的知府印。”
嚴正華:“微臣明白。”
夏瑤在宴會廳中有些壓抑,主要是那道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實在讓她感覺不适。
直至見到禦花園滿園春色,夏瑤心中的陰郁才消散了幾分。
她已經有許久未曾見過楚言熙了,自從母親解除禁足,對她更是看管甚嚴。
也不知,這樣的日子究竟何時結束?
夏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個身影的靠近。
“夏大小姐。”
夏瑤被這聲音驚了思緒,本無意識撫着花的手不自覺用力,竟将那花扯了下來。
此人正是蕭潛鳴。
夏瑤曾多次入宮赴宴,自是識得蕭潛鳴。
夏瑤:“臣女失儀,大皇子恕罪。”
蕭潛鳴笑得溫潤如玉,聲音如泉水般清列:“無妨,夏大小姐不必多禮。”
蕭潛鳴朝着夏瑤的方向走去,夏瑤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雖說這大皇子看着溫潤,可夏瑤卻覺得這更向是一個他面向旁人的面具。
雖說這雙桃花眼似是帶着情意,可夏瑤那雙眼卻覺得仿佛毒蛇一般讓她不寒而栗。
此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夏瑤:“擾了大皇子的雅興,是臣女的不是,望大皇子恕罪。”
言罷,欲轉身離開。
“夏大小姐且慢。”蕭潛鳴叫住她。
夏瑤:“殿下還有何事?”
蕭潛鳴輕咳一聲,上前幾步,與夏瑤面對面:“夏大小姐,不瞞你說,方才在大殿之上,本皇子對夏大小姐一見鐘情。”
“不知,可否有幸與夏大小姐喜結良緣?”
夏瑤不知如何反應。
隻知若眼前之人并非大皇子,她定會忍不住罵一句“登徒子”。
夏瑤下意識地看向四周,見四下無人才稍松口氣。
定了定心神,擡眸迎上蕭潛鳴的目光:“大皇子厚愛,臣女愧不敢當,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向來父母做主。”
蕭潛鳴輕笑:“父母之命?”
“難道夏大小姐不知,你我之事,可正是遵循了夏夫人的意見?”
夏瑤美眸微瞪:“大皇子慎言!”
蕭潛鳴笑意更濃:“慎言?”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的好,若是讓夏大小姐誤會本皇子是一個登徒子可不好了。”
“前陣子,父皇有意為本皇子選妃,拿了好些世家貴女像送入府中,其中,夏大小姐的像正在其中。”
這話說的不假,他在第一次看到夏瑤的畫像時,就被那畫中之人出塵的氣質吸引。
若論相貌,夏瑤确實生的出挑,可亦談不上冠絕京城。
可那一襲白衣,那平靜淡漠的雙眸好像誤落塵世的仙子。
他便知道,夏瑤和以往他接觸的女子不同。
今日一見,更是讓他不自覺生出幾分歡喜。
可夏瑤在聽到這席話後,一張臉血色盡失。
為皇子挑選适齡女子為妃,各家貴女的畫像勢必由主母交給籌備之人。
大皇子既然可以見到她的畫像,那說明,她的母親,确然自己的畫像送到大皇子處。
但她,卻隻字未提。
“大皇子此言差矣。”夏糖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的僵持。
蕭潛鳴微微皺眉:“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
夏糖福了福身:“殿下恕罪,臣女無意冒犯,隻是家姐許久未歸,臣女實在擔心,故而前來尋找。”
家姐?
夏瑤的妹妹?
蕭長瑾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