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鳴原本薄怒的臉變得有些玩味?
想不到,蕭長瑾那樣的冷面羅刹竟喜歡這樣的女子?
桀骜不馴,狂妄自大。
蕭潛鳴恢複了一貫的溫潤:“夏二小姐口中此言差矣是何意?”
夏糖:“長姐畫像出現在大皇子手中,是因着聖上下令家中卻有适婚女郎,故不敢隐瞞。”
“可婚姻大事向來請求你情我願心心相印。”
“若僅憑一張畫像便能稱得上是‘媒妁之言’那凡是送往皇子府的貴女畫像,豈不是皆與大皇子是天定良緣?”
蕭潛鳴一噎。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蕭長瑾莫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居然看上這種女人!
蕭潛鳴:“本皇子乃父皇長子,凡是本王子看中之物斷沒有得不到之理。”
“夏大小姐還是回府等着賜婚聖旨,準備嫁與本皇子為妃吧。”
蕭潛鳴離開後,夏瑤那一抹強裝的鎮定也随之崩塌。
眼角含淚,不自覺抓住夏糖的手:“小糖,我該怎麼辦?”
夏糖:“姐姐信我,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月月眼神不時瞥向蕭潛鳴的座位。
大皇子與瑤兒皆不在座位。
想來,這事是成了。
蕭潛鳴好歹是皇帝長子,雖不及蕭長瑾那般奪目耀眼,可皇帝對長子都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
瑤兒嫁給蕭潛鳴,尚書府加上她母家的勢力,總能為蕭潛鳴奪權路上争得一些勝算。
到那時,她的女兒是人人豔羨的太子妃。
她也将會是京城貴婦圈中人人吹捧的對象。
蘇月月甚至因着心中的幻想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她這幅模樣,倒是引得一旁的夏恒疑惑發問:“夫人緣何發笑?”
蘇月月:“無事,隻是被這宴會之上的歡愉氣氛感染了些許。”
夏糖與夏瑤一道回來。
蘇月月微微皺了皺眉。
為何瑤兒和這個丫頭一道回來?
宴會接近尾聲,衆人也也有些興緻缺缺。
正當此時,蕭潛鳴忽的出列,端端正正的向蕭伯言行禮。
蕭伯言有些疑惑,他這兒子,要做什麼?
蕭潛鳴:“兒臣心中有一樁事,今日借着貴妃娘娘生辰之喜,禀報父皇。”
蕭伯言:“皇兒但說無妨。”
蕭潛鳴:“兒臣鐘意夏尚書之女夏瑤,欲求娶為兒臣正妃,還望父皇恩準。”
一聲激起千層浪。
本有些安靜下來的宴會,此刻因着蕭潛鳴的話又再度熱鬧起來。
夏瑤臉色發白,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那帕子已經褶皺的不成樣子。
夏糖将手附在夏瑤有些冰冷的手上:“姐姐放心,萬事有我。”
不知為何,看着夏糖堅定地神情,夏瑤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夏恒完全不曾料到蕭潛鳴有這樣一番舉動。
他下意識地看向夏瑤,見夏瑤的神色就知曉她與蕭潛鳴并非兩情相悅。
他将目光移向蘇月月,見蘇月月仍是一派氣定神閑,心中有了思量。
今日之事,大抵也是他夫人的手筆。
心下不覺有些惱怒。
這個蠢女人。
隻看得見眼前的小恩小利,絲毫不為夏府着想。
整個朝堂心知肚明,大皇子和宴王殿下,面和心不和。
如今宴王和夏糖暧昧拉扯,又怎可和大皇子扯上關系?
他早已經歇了将夏瑤嫁入皇家的打算。
那些個皇子看着金樽玉貴,實際上除了宴王殿下,無一人是值得托付終身的。
倒不如從世家中挑一個與瑤兒身份相匹配的兒郎。
蕭伯言此刻不辨喜怒,隻是将目光投向夏恒:“夏愛卿,你意下如何?”
夏恒顫顫巍巍地跪下,不知陛下究竟是何打算。
蕭伯言:“朕的兒子要求提的突然,想來愛卿一時間也未曾斟酌,朕給你幾日考慮,如何?”
夏恒連連拱手:“謝陛下。”
如今這情形,完全出乎蕭潛鳴的預料。
他以為,這件事定是十拿九穩。
不過是請求賜婚,他的父皇怎會有不應之理?
蕭伯言也沒了繼續的心思,和衆人客套了一番後攜淑貴妃離去。
夏糖從蕭潛鳴請求賜婚時便一直注意觀察着夏恒的神色。
心中有了考量。
向來,夏恒也并非是被眼前富貴沖昏頭腦的目光短淺之輩。
她一直知曉,夏恒雖冷酷自私,雖愛權勢地位。
但他,确實是一位好官。
有遠見,有手段,有魄力。
沒有過硬的家世背景,卻能将刑部管的井井有條,上下敬服,這樣的人又豈會是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