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言将碗筷重重地放下:“簡直不知輕重!”
“皇後放心,朕定不會由着她胡來”
何悅然:“臣妾既為皇後,理應寬宏大量,善待嫔妃,可此事事關陛下聲譽,自是馬虎不得。”
蕭伯言卻聽出了些别的味道,問道:“平日裡貴妃怠慢皇後了?”
何悅然:“談不上怠慢,隻是淑貴妃到底有些年輕氣盛。”
她不願意找事,但也并非聖母,若是蕭伯言不問,他自不會無事生非,主動告狀。
可既然蕭伯言問自己,她也不會故作大方,為淑貴妃遮掩。
蕭伯言聽着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這局面是他親自造成的。
宮中之人向來拜高踩低,他怎會不知?
是他多年的聖寵,讓宮裡的人看不清形式,以為何悅然這個中宮皇後已經失寵。
可他和皇後多年的隔閡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化解。
蕭伯言從何悅然那處離開後,去了勤政殿處理政務。
但心中一直記着淑貴妃的事情,本想待處理完政務後,他親自去敲打一番。
可不曾想淑貴妃竟然自己送上了門。
淑貴妃進殿後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臣妾參見陛下。”
蕭伯言:“貴妃此時前來,是有什麼事要和朕說嗎?”
平日裡蕭伯言都會喚淑貴妃的小名櫻兒,可今日卻生疏地喚“貴妃。”
可淑貴妃滿心都是如何在蕭伯言面前告何悅然的狀,因此并沒有察覺到這個細微的變化。
淑貴妃:“臣妾有幸得陛下信任,協助皇後娘娘一同操辦中秋晚宴。”
“可皇後娘娘卻故意針對臣妾。”
蕭伯言呵斥道:“放肆!”
“皇後是朕的正妻,是大獻的國母,亦是真正的後宮之主,豈容你一介嫔妃說三道四。”
淑貴妃被蕭伯言突如其來的呵斥吓白了臉。
陛下為何如此震怒。
陛下從未在意過皇後,竟會為了皇後呵斥自己。
淑貴妃連連請罪:“臣妾失言,不應非議皇後娘娘,臣妾隻是心中委屈,才一時口不擇言。”
蕭伯言見淑貴妃乖順,語氣稍緩:“你方才說皇後針對你。”
淑貴妃:“臣妾知道,這鎮北将軍難得留在京城,就想着将宮中布置的體面一些,也好讓鎮北将軍看看他為陛下守着的江山是何等繁榮富強。”
“可皇後娘娘卻說臣妾奢靡無度。”
蕭伯言久久未曾出聲,淑貴妃心中愈發沒底。
許久,蕭伯言才開了口:“你方才有句話說的不錯,朕确實是太信任你了。”
聲音依舊是毫無波瀾起伏,可卻讓淑貴妃聽後遍體生寒。
淑貴妃聲音中帶了些急切:“陛下,臣妾…”
蕭伯言:“鎮北将軍多年來駐守北境,北境苦寒,将士們打仗更是朝不保夕。”
“所以淑貴妃的意思是想讓鎮北将軍看看,為将者在外保家衛國,為君者在内奢靡無度嗎?”
淑貴妃的聲音已經帶了些哭腔:“臣妾絕無此意,此事是臣妾欠考慮了。”
蕭伯言:“朕讓你協理六宮,是為皇後排憂解憂,不是讓你忤逆犯上。”
淑貴妃淚如雨下:“臣妾真的隻是為陛下考慮,不曾想過忤逆皇後娘娘,陛下明鑒,在臣妾心中,皇後娘娘就如同臣妾的長姐一般,臣妾尊之敬之還來不及,怎會忤逆?”
蕭伯言:“當年賢貴妃在時,對皇後尊敬有加,助皇後協理六宮,幫朕排憂解難,從不會讓朕操心。”
淑貴妃渾身僵硬。
陛下居然心中還想着那個賤人!
那個賤人去世已經五年了!
這五年來,雖說陛下保留了那個人的宮殿,可卻幾乎沒有提及過那個人。
她以為,陛下早就将人忘記。
隻是想給死者最後一份體面罷了。
殿中的氣氛瞬間低沉,甚至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蕭伯言擺了擺手:“往後這後宮中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這是要奪了她協理六宮的權力。
可她不能再觸怒蕭伯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淑貴妃低頭道:“是。”
蕭羽時得知淑貴妃被奪了協理六宮的權力,眉頭緊皺:“為何會這樣?”
默言“據說是因為貴妃娘娘言行失當,一不小心觸怒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