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小心地捧起鳳冠,将它放進櫃子。
夏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心跳的失控,在靠近那頂鳳冠時會不自覺變得局促。
不知是因鳳冠珍貴,還是贈送之人心意難得,讓她珍之重之。
夏糖将嫁衣脫去,原本想疊放整齊與鳳冠一同放入櫃中,可碧雪卻制止道:“小姐,這嫁衣不似尋常衣物,若是長久疊放在櫃中,怕是會出現褶皺,奴婢為小姐挂在房中如何?”
夏糖:“是要挂在我的寝屋?”
碧雪點了點頭。
夏糖臉上方才降下去的溫度似乎有些回升。
将嫁衣挂于寝屋,那自己豈不是日日要見到這件衣服?
這樣一件大紅嫁衣挂在房中,像是時時刻刻在無聲地提示自己即将嫁為人婦。
她定會心緒不甯,還如何安睡?
碧雪見夏糖不似方才那樣明朗,試探地問道:“小姐可是不願嫁給宴王殿下?”
夏糖淺笑:“左不過是各取所需,無所謂願與不願。”
隻是因為這人是蕭長瑾,所以她不自覺多了幾分期待。
這話,夏糖沒說。
可房頂之人卻将夏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蕭長瑾料到,夏糖定會試穿那件嫁衣,私心的想看一看夏糖穿上這件嫁衣是什麼樣子。于是去而複返。
當蕭長瑾想拆除那片瓦片時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想要為自己一生一次的婚禮增加一絲期待。
于是強行按壓住想要偷看的沖動。
在離開之際,竟聽到了這樣的一番對話。
原來對她而言,他們的婚姻當真隻是一場交易。
那是否,即使與她喜結連理的另有其人,她也會如此積極配合 ?
赤目族
一紅發男子一臉陰沉的看着手中的信件,那雙鮮紅色的眸子因為主人盛怒似乎變得更加鮮紅。
這就是赤目族的太子洛馳。
赤目族,就如他們的名字一般,天生瞳孔微為紅色。
在赤目族,根據他們的瞳孔顔色,就可以判斷出這人的階級和地位。
赤目族皇室之人,瞳孔皆是鮮紅色,而一般貴族瞳孔顔色大多為紅棕色,而像普通百姓瞳孔顔色為暗紅色。
洛馳将信件狠狠地摔在地上:“我就知道裴霁那個膽小鬼畏首畏尾,根本就沒指着他能提供多大的助力。”
“我們有最後關鍵的底牌,可裴霁拒絕合作,無論他是否與大獻同氣連枝,都是我洛馳的敵人,我可從來不會讓我的敵人好過。”
此刻的洛馳明明是在笑着,可笑容不大眼底,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示意他的心腹寒以附耳過來,不知對他吩咐了些什麼,寒以領命退下。
勤政殿
蕭伯言面前攤開的是姜槐從北境加急傳來的軍報。
支援北境,刻不容緩。
蕭伯言在思索應當派何人前去支援。
按正常來說,像這樣的戰事,白聞璟是帶兵出征的最佳人選。
可蕭伯言此刻卻在腦中思索其他能夠勝任這件事的人選。
甯昭侯府如今風頭太盛,受武将欽佩,百姓愛戴,在軍中極具威望。
臣子風頭太盛,對于帝王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無論他将白聞璟捧到多高的位置上,白聞璟終歸是臣,隻能做他手中鋒利的劍,卻不能鋒芒太盛,耀眼奪目。
蕭伯言突然想起淑貴妃的侄子李鑫在京城侍衛營擔職,與淑貴妃閑聊時淑貴妃曾對他這個侄子的贊美有加。
蕭伯言曾經派人去京城侍衛營了解過李鑫的情況。
嚴于律己,也頗有才能。
蕭伯言心中有了主意,決定去和淑貴妃商議一番,畢竟是他的弟弟,蕭伯言定是要看看淑貴妃的态度。
北境
姜槐算計着姜翎回來的時間早早就等在門口。
姜翎見到父親的身影粲然一笑:“爹!”
姜槐上前,眸中的憂色顯而易見:“此番前去可順利?可有受傷?”
姜翎搖了搖頭:“爹不必挂懷,女兒好得很。”
待回府後,姜翎主動說起:“裴霁的态度很明确,并不願和赤目族為伍,可對于他是否願意出兵援助一事态度尚不明确。”
姜槐:“這幾日我一直派人盯着赤目族的情況,赤目族最近正在召集兵馬,估計很快就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