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也不知朝廷會派何人領兵。”
姜翎:“毋庸置疑,定然是甯昭侯,如此關鍵之戰,除卻甯昭侯和長瑾哥哥,我當真想不出還有和人可以勝任。”
姜槐低聲告誡:“不許妄加揣測聖意。”
姜翎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雖說姜翎分析得不錯,可姜槐信中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淑貴妃正欲寬衣,就聽宮人禀報蕭伯言正向歲華宮的方向來,告知淑貴妃做好接駕的準備。
淑貴妃頗為意外,蕭伯言還是第一次這個時辰來她的宮中。
略微整理一下衣擺,淑貴妃就等在歲華宮的門口。
見到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淑貴妃俯身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自中秋家宴後,淑貴妃十分謹言慎行,對待何悅然更是态度恭謹,不見半分跋扈。
再加之本就是蕭伯言寵愛多年的貴妃,蕭伯言也不忍心心愛的貴妃日日愁眉不展,終歸還是原諒了她。
蕭伯言:“朕這麼晚過來,可曾擾到愛妃休息?”
淑貴妃笑容燦爛;“怎會,陛下前來,臣妾不勝欣喜。”
随即奇怪地問道:“陛下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囑咐臣妾?”
淑貴妃能夠入宮十年間盛寵不衰,一副好皮囊固然總要,而更為關鍵的則是淑貴妃極為擅長體察聖心。
所以她知曉,蕭伯言這個時間來她宮中,定是有事吩咐。
蕭伯言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問道:“朕記得,你有一個侄兒,名叫李鑫,頗具才能,極為上進,你曾對他贊不絕口。”
淑貴妃握着手帕的手微微一緊,點了點頭:“是,阿鑫是哥哥的長子,也算是臣妾看着長大的,臣妾瞧着,那孩子是個上進的後輩,自是不自覺多了幾分贊賞。”
蕭伯言别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淑貴妃未曾想到蕭伯言深夜前來竟是來向她探聽李鑫的情況,一時間有些摸不準蕭伯言究竟是何意。
蕭伯言緩緩開口:“我們與赤目族即将開戰,朕想要派李鑫出征,支援北境,不知貴妃意下如何?”
淑貴妃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方才她心中劃過許多種可能性,唯獨不曾料到蕭伯言竟然打算将李鑫派去戰場。
雖說淑貴妃久居深宮,極少關注前朝之事,卻也知曉此次戰役非同小可。
照常講,蕭伯言應當派久經戰場之人帶兵出征,為何會選中毫無作戰經驗的李鑫?
摸不清蕭伯言的心思,淑貴妃更是謹言慎行:“這……後宮不得幹政,這樣的大事,臣妾不敢妄加議論。”
“臣妾隻是阿鑫的姑姑,這樣的大事,不能聽臣妾一面之詞。”
蕭伯言伸手握住淑貴妃的手,頗為欣慰:“朕就知道,你最識大體。”
淑貴妃平日端的一副識大體的模樣,從不會在蕭伯言的事情上多言,更加不會主動為自己家族謀福利。
她一直堅信,蕭伯言若是對她上心,這些東西自然不求自來。
若她主動開口要求,不僅會适得其反,而且會讓蕭伯言對自己生出厭惡之情。
甚至于有時蕭伯言主動提出為為李家加官進爵,淑貴妃也會主動推辭一番。
因為她知曉,蕭伯言說出口的諾言絕不會有收回之理,略微推辭,隻會讓蕭伯言認為她知禮懂事。
淑貴妃:“臣妾别無他求,隻想好好陪在陛下身邊就好。”
“天色已晚,陛下可要在臣妾這兒歇下?”
蕭伯言:“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單薄的窗紙散落進屋内,榻上之人羽睫微顫,美眸微睜。
夏糖緩緩起身,抻了一下身子,不禁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好久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了。
昨日打烊之時,夏糖就已經在鋪子門前将“暫停營業”的牌子挂好。
正好趁這段時間讓自己放松一下。
因為她對自己十分了解,一旦重新開業,自己還會從早到晚忙個不停,倒不如趁這段時間讓自己好好歇歇。
況且,和蕭長瑾的婚期将近,雖說依照禮制,他們二人的婚儀不會過于盛大和繁瑣。可一些基本的步驟和流程她還是要做到心中有數。
這些事情,柳娘已經催了她許久,她心中一直記挂着這件事,可每日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房内,夏糖隻想好好休息,根本沒有心思研究這些。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夏糖走過去将門打開,看到來人,揚起一抹笑意:“娘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柳娘看到神色如常的女兒,微微放下心來:“我來看看你。”
夏糖自覺接過柳娘手中端着的粥:“怎麼了?”
柳娘:“聽碧雪那丫頭說你還未曾起床,我知曉你這孩子一向勤快,從不貪睡,怕你生病不自知,所以過來看看。”
夏糖将桌上那碗粥端起,不由得贊道:“這粥好香。”
柳娘:“這是小廚房今晨熬的鴿子粥,我一直給你溫着,不曾想你這個時辰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