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冷不冷。”小甜看着自家公主凍得有些微紅的手,心疼壞了。
轎中女子皮膚白皙,一雙丹鳳眼溢滿了溫柔,五官精緻,雲錦裁制而成的宮裝,緞面上的鳳凰栩栩如生,幾朵祥雲作為陪襯,一件上好的狐裘與之相配,顯得女子雍容大氣。
此人,正是蕭錦笙。
蕭晗情:“這沒什麼,轎中已經算是暖和了。”
話音未落,馬車突然停下,蕭錦笙一時沒有扶穩,險些跌落下去,幸好小甜及時扶住。
車夫在外連連賠罪:“小姐恕罪。”
蕭晗情掀開車簾,隻見馬車旁為這三個人,衣着樸實,甚至有的地方出現了破損,臉上髒兮兮的,見蕭錦笙走下馬車,有些局促地握緊手中的碗。
蕭錦笙:“你們是遇到困難需要幫助嗎?”
其中一位婦女,見蕭晗情溫柔和善,鼓起勇氣說道:“貴人,我們不是有意攔車,隻是實在是孩子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走投無路了。”
蕭錦笙:“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啊。”
婦女:“我們是從北境一路過來的,前幾天邊境打仗,毀壞了不少村莊,很多人都無家可歸了。”
蕭錦笙轉身回到車中,将随身攜帶的糧食,點心,還有一包銀子拿給難民:“我這兒隻剩下這些糧食可以充饑,快給孩子吃些。”
将銀子放到婦女手中:“這銀子可要貼身收好,莫要讓人劫去,選個安定的地方落腳,好好生活。”
婦女将銀子又塞回蕭錦笙手中:“我們不要錢,就想讓孩子有口吃的,我們有手有腳,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轉過頭對身後的兩個孩子說道:“快和姐姐說謝謝。”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謝謝姐姐。”
蕭錦笙還是拿出一錠銀子放回婦女手中:“沿着這條路再往前走就是一個小鎮,到了鎮子,總要找個地方落腳,就算大娘不為自己着想,也要為孩子考慮考慮。”
婦女沒有再推辭,将銀子放好再次和蕭晗情道謝,就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隻有其中一個小孩,一步三回頭的望着離他們越來越遠的馬車。
小甜:“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蕭錦笙:“不過是舉手之勞,也不知還有多少像方才母子三人一樣,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不知走了多久,車夫在外喊道:“小姐,前面有一家客棧,我們趕了一天的路,我們去那裡休息一下,吃些東西吧,”
蕭錦笙點頭應道。
幾人剛下馬車,客棧的小二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幾位客官,住店還是吃飯?”
蕭錦笙禮貌地問道:“這裡距離鎮北軍營還有多遠?”
小二愣了愣,不由得打量起蕭錦笙等人,有些戒備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打聽軍營做什麼?”
蕭錦笙:“我們沒有惡意,隻是家中親人戰死沙場,前來吊唁。”
小二聽到蕭錦笙的解釋,放下戒備,笑着回答:“這兒離軍營沒有多遠了,差不多再有個一個時辰,就到了。”
蕭錦笙等人進了屋,随意找了空位坐下,蕭晗情問道:“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小二做了一些推薦,蕭錦笙想了想:“葫蘆雞,清炒菜心,老鴨湯,炖羊肉。”天氣這麼冷,吃點熱乎的,正好暖暖身子。
蕭錦笙看着站在她身側的車夫和小甜,輕聲道:“你們一同坐下來吧,出門在外不必麼多規矩,你們兩個這樣站在我身後,也挺引人注目的。”
兩人依言坐下。
“哎呦,這位公子啊,您别再喝了,您已經喝了小店将近兩壇酒了。”店小二并沒有壓低音量,蕭錦笙尋聲望去,隻見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一個年輕公子已經喝得面色通紅,周圍擺滿了酒壇。
此人正是姜宥。
小甜小聲嘀咕:“喝的這麼多,還記得回家的路怎麼走嗎?”
蕭錦笙:“許是有難解的傷心事。”
姜宥搖搖晃晃地起身向外走去,雖然步伐有些淩亂,但還算穩健。
隻是一瞬,蕭錦笙就收回了目光。
吃完晚飯後,幾人離開客棧準備繼續趕路,卻聽見一陣壓抑的哭聲,小甜低聲說道:“小姐,你看,那不是方才子客棧喝酒的那位公子嗎?”
蕭錦笙想了想,擡步走過去,蹲下身子和姜宥平視:“怎麼躲在這裡哭?”
姜宥擡眼:“因為隻有在這裡哭不會被發現。”
蕭錦笙不禁勾了勾嘴角。
還挺愛面子。
蕭錦笙:“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吧。”
這裡距離北境并不遙遠,來此處喝酒的多半是北境的居民,正好捎他一程。
此時的姜宥眼神有些迷離,許是酒勁上了頭,竟然一把拉住蕭錦笙的手,蕭晗情本能地想要将手掙脫。
“小妹,你來接哥哥回家了?”姜宥略帶醉意的聲音傳來。
蕭錦笙停下掙紮的動作。
原來将是将自己錯認成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