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鋪出來趙秋樰怕那人會報複,所以心裡打算好将唐博延留下的護衛讓兩個人來到縣城中的鋪來。
這邊想完,趙秋樰朝着回繡坊方向走去。
進了回繡坊,吳回音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隻是臉上的疤痕有些已經結痂看着有些瘆人,隻能用面紗掩面。
趙秋樰跟着吳回音去繡坊轉了轉,看了一眼裡面的繡娘,裡面除了一開始的那群孩子還有七八個招進來的繡娘。
本來礙于繡坊的名聲是沒有人來的,但之前是在趙秋樰鋪子裡招的人,将人帶來後還走了兩個,剩下的多是想找個活計需要用錢。
之前因着繡坊人全被發賣之後,不知哪裡傳的這繡坊背後的東家是趙秋樰,加之丹景閣的東西也名聲大噪,而且時不時的有人找趙秋樰看病之後,回繡坊白日裡也門戶大開,在周邊的鄰居每次都能看到丹景閣的人進進出出的拿繡品,對于回繡坊的排擠也漸漸淡了,周圍倒也沒什麼人再說三道四。
“前幾日有幾個人來找我們做布繡和陪嫁繡品,您看我們要接嗎?”吳回音說到。
趙秋樰沒想這個問題也要問她,詫異的看着吳回音:“這個繡坊你是老闆,一切都由你做主,而且既然有送上來的生意那接不接就看你的安排了。”
隻見吳回音點點頭,“其實那些人找上來也是看在東家你的面上,有一個是之前送布匹裘皮來的夥計,那個布行老闆叫齊望軒。還有一個是程夫人介紹過來的。”
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在裡面,齊望軒?程夫人?“這也沒事,既然他找來,那就給他繡,你們的繡工那也是有目共睹的,你看丹景閣裡的手爐套還有保暖的手套用過的都贊不絕口,所以有人來找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齊望軒現在他們有合作,有些布匹需要刺繡,找熟人,這也無可厚非,倒是程夫人讓她意外,“她介紹來的是哪家?”
“是城東甄家,他們家的千金在明年三月就要出嫁了。”
甄家小姐她有些印象,在程府舉辦滿月宴時見過,看來是程夫人照顧她的生意。“那就接吧,一來這也是樁好買賣,二來也可以将名聲打出去,有了第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以後這繡坊是要靠你來盤活的。”
“好,我知道了,東家。”
“臉上的疤痕記得每天晚上敷上藥。”趙秋樰看着吳回音的臉說到。
“嗯,吳月還說有條淺一點的疤痕結痂脫落已經淡了些,我還沒看出來,結果仔細一看還真淡了。”說着吳回音隔着面紗摸了一下疤痕,哪個女人能不在意容貌。
“那就好,繼續用着,等結痂的傷疤全部脫落之後我再給你換藥。”趙秋樰沒想到這藥效果很這麼快這麼明顯,想來是加了靈泉。
吳回音又重新戴上面紗。
“對了我有些事想要問一下你,不知方不方便,是有關上次那個楊夫人的。”趙秋樰低着聲音說到。
聽趙秋樰這樣說,吳回音沉默一瞬,做了個請的動作,帶趙秋樰去了自己的卧房。
“我原本是江南江州一個鎮子的人,我爹是一個秀才,我娘曾在大戶人家做繡娘,十年前一個雨夜天降驚雷将大半個鎮子燒得精光,我爹娘全都葬身火海。
她嫁的那個人是我爹的學生叫楊賀,我和他青梅竹馬自小就有婚約,他帶我逃出火海,因為他要趕考,怕他沒有盤纏将自己賣入一戶人家做了丫鬟,等他回來把我贖出去,後來他高中,但是他被主家看中招為夫婿,那個人就是那天的楊夫人,她是江南馮家的人,她爹是馮家家主的弟弟,她讓人把我賣到了引州一家青樓,那天晚上她告訴我,說我真傻,說楊賀其實就一開始就知道村子會有火,說他從一開始明明就得到了馮家的資助,說她就想看着我在她面前為奴為婢的樣子。後來我在引州受盡折磨,楊賀找了過來将我贖了出來安頓在這裡,沒想到那個女人又找了上來。”吳回音摸着臉,冷笑。
趙秋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拉着她的手安慰她。
“沒事,其實這麼多年了,能有一個人聽到已經很好了。”
趙秋樰歎了口氣,不過十年前,“你娘是在哪裡做的繡工?”
“說起來也諷刺,就在馮府。”吳回音說完閉上眼,真是孽緣。
“那你認識馮府裡面其他繡娘嗎?”趙秋樰追問到,吳回音搖頭。
“你娘有給你留下什麼東西嗎?”
吳回音依舊搖頭。
從繡坊裡出來後,趙秋樰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都是十年前,陳水母子也是十年前逃過來的,她也是繡娘,照這樣說那是不是吳家被燒死也是另有原因呢?看來回去還是問問墨時淵。
一路沉思的走到店鋪前,一走進去,裡面來來往往的人,騰起元眼尖的看到趙秋樰,迎了上來。
“東家。”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冬至放你兩天假嗎?”趙秋樰疑惑的看着騰起元,店鋪裡也還有其他夥計。
“我不在不放心,所以先來看看。”騰起元說到。
“趙東家。”趙秋樰身後傳來聲音。
轉頭一看過去,是一個不認識的嬷嬷。
“不知道夫人是?”趙秋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