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揉了揉太陽穴。
看着眼前兩個老古董,她皮笑肉不笑道:“不然這樣,你們去給江銜通報通報,就說我來了。”
兩個侍衛毫不猶豫道:“不行!将軍說了,誰都不能放進去。”
北月無語了。
江銜培養的手下一如既往的不懂得絲毫變通,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選擇去軍營當兵嗎?
“你們認識我,應該知道我會醫術吧,這個時候最缺的是什麼?是大夫啊!多一個大夫,病患多一分希望,是吧。”
她拍了拍兩個侍衛的肩膀,笑嘻嘻道:“快讓我進去。”
兩個侍衛紋絲不動。
北月再次無語住了。
她用手指着他們,“這可是你們逼我的啊!”說完退後一步,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猝不及防的灑向眼前二人。
“嘭!”二個侍衛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倒下了。
北月看着地上的二人不好意思道:“忘了說,我會醫術,也會一點點毒術。”
她将馬栓在茅草頂下,然後取下兩個沉重的包袱,帶上面紗走進了進去。
門口大概有三四戶人家,但是門窗緊閉,看樣子裡面沒有人。
如果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染了疫病,那應當會集中在一起治療。
北月繼續往裡面走去,直到看到一個祖祠,江銜身穿一襲黑衣筆直的站在外面。
門内外隔了一道簾子,隐約能看到裡面七倒八叉的躺着許多人。
聽到裡面的呼痛聲,北月不再看他,徑直大步跑上前。
“做什麼!”江銜伸出手一把拉住往裡面沖的北月。
“誰讓你來這裡的?”他怒目語氣兇狠道。
“松開!”北月想甩開江銜的手卻紋絲不動。
她瞪住江銜,焦急道:“你沒看見他們在呼救嗎?”
江銜狠狠抓緊北月手臂,語氣不容置疑道:“有大夫在裡面,無需你擔心,趕緊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多一位大夫就多一位希望,少将軍!”最後三個字她咬的格外重,仿佛是在提醒他的身份。
裡面有個醫者聽見動靜站了起來,他看見北月,眼裡閃過驚喜之意,正當他想說什麼卻忽然戛然而止,隻哀歎一聲便蹲下身繼續為病患診治了。
江銜聽見北月的話,手臂狠狠一抖,脖子青筋爆起,眼裡染上猩紅的血絲,他手上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北月即使被抓疼了也不曾出聲。
二人無聲的望着彼此。
江銜常年來都是一身黑衣,加上銀色的面具,喜怒不顯于人前,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波瀾不驚,但此時卻能輕而易舉察覺到他情緒的翻騰。
北月看着江銜猩紅的眼底,終究是軟下了語氣道:“我會注意安全,不會有事。”
良久,江銜阖了阖眸子,緩緩松開了手,隻見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了下來遞給她。
北月無聲的接過外套,穿在了外面。
他從頭到尾一言未語,可北月卻知他心中所想。
她在心裡苦笑一聲,江銜,你這樣,如何讓人放心的下。
北月背起包袱進去祠堂内,江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裡面躺了大約有二十幾人。
北月剛走進去,裙擺便被抓住了,是一個女人。
她滿臉紅疹,唇色蒼白無比,懷裡抱着一個孩子,大概才三四歲的模樣。
那孩子同她一樣被染上了紅疹,睡在母親的懷裡顯得格外乖巧。
“大夫,大夫,你是大夫吧,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女人不停的磕着頭,面上一片悲戚。
“别急!我馬上看看!”北月蹲下身拿出一塊絲帕隔着診脈。
另一邊的大夫立刻趕過來,他向北月解釋了一下情況。
“北月姑娘,這孩子高燒,退燒藥正熬着,還沒好。”他們也才剛到不久,一切都焦頭爛額的。
北月越診表情越嚴重。
着孩子燒的太久了些,再不退燒就麻煩了。
“酒,有沒有酒?”北月轉頭問道。
王大夫面色一滞,這個地方哪裡來的酒?
江銜在外面聽見他們的談話,沉聲道:“酒是嗎,我現在立馬去取。”
“等等,還有醋,艾草,一并帶來。”北月朝外面喊道,說完她拿起銀針開始為女孩兒施針。
說完拿起紙币寫下一張方子,“王大夫,按這個抓藥然後熬上。”
“我馬上去。”
江銜大步離去,走到門口徑直往馬的方向去,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門口倒下的兩個侍衛。
解下馬繩,翻身上馬,“駕!”
另一邊的江瑤心裡有些着急,她掀開馬車簾子問道:“還有多久?”
“回小姐,馬上到了。”話語未落,“籲!”
馬車停下。
馬有國看着前方的人,捏着缰繩膽戰心驚道:“少……少将軍?”
江瑤掀開馬車簾子,她看着前方,江銜正穿着一身雨衣騎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