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路上,犧牲太多了。
就連他們,來的路上也遇到了泥石流,就差那麼一點兒,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若不是他們在來的路上因為小姐的事耽擱了一會兒,剛好眼睜睜看着泥石流在前方塌陷,及時轉道了,否則也不能平安抵達了。
“李決!簡仁!晴天!”此時前方一道聲音響起。
三人往聲音的方向找去,隻見一人在前方揮手。
三人眼睛同時一亮,異口同聲道:“是許陽!”
西城的将士們是跟着百姓一起撤離來的。
許陽在前方開出一條路讓三人順利到前方去。
撥開百姓,隻見十幾個将軍府的人正攔在索橋旁,索橋對面也有十幾個人在,是知了縣的人。
其中一人的劍正堪堪落在橋的鎖鍊旁。
許陽靠耳解釋道:“他們說,隻要有人敢踏進這橋一步,立馬割斷鎖鍊,我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攔着百姓硬闖。”
晴天急道:“沒有告訴他們我們是将軍府的人嗎?”
許陽眼色一暗,“說了,他們說我們可以過去,其他難民不行。”
“豈有此理!”李決咬牙切齒道,“這也太過分了,百姓的命不是命嗎?”
簡仁低語道:“應當如少将軍所料,這裡的縣令是接到了皇令,他們不敢放行。”
許陽點點頭,這也是他們現在隻能等,“對了,小姐呢?她不是跟你們一起過來的嗎?”
簡仁和李決對視一眼,低下頭沉默了。
許陽頓感不妙,他轉過頭問晴天,“小姐呢?”
晴天眼睛含着淚,“小姐......小姐她......”
“到底怎麼了?”許陽語氣加重。
“......掉下洪水了。”晴天哭道。
許陽瞳孔一震,他壓低聲音怒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竟讓小姐遇險?那小姐遇險後,你們不去找,竟然好端端的過來了?你們把小姐扔下了?”
簡仁愧疚道:“衛風、李钰去尋小姐了,小姐的命令,讓我們先送百姓進城。”
許陽扶額,咬牙切齒道:“怎麼送?你倒是說怎麼送?”
晴天顫抖的拿出衣袖裡的令牌。
許陽看向令牌,“這是小姐的令牌?”
晴天點點頭,她穩住心态,深吸一口氣。
“我來。”
三人面面相觑,她來?
“晴天,你的意思是?”簡仁眼睛一亮,“其實,我也有此意,一直未提,是怕你不敢。”
其餘二人對視一眼。
許陽慎重道:“你确定嗎晴天,要知道,這個辦法隻能用一次。”
若是不成功,被人拆穿了,那便完了。
晴天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她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百姓,回頭時眼神已經變的無比堅定。
“我來,這種時候,我也可以做些什麼,就像小姐一樣。”
還記得小姐說過的話,人應當要自強,女子,更應該強,男子都不怕,她為什麼要怕。
晴天的氣質随着心态眼神的變化而更加堅毅。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
“面紗有嗎?”李決問道。
“馬車上。”晴天道。
“知了縣的縣令應當不認識小姐。”簡仁說道,“這個時候再去取面紗更惹人懷疑。”
“那小姐到時候回來了......”許陽看着晴天猶豫道。
他怕晴天擔責。
一旦讓人知曉晴天頂替了小姐的身份威脅當朝官員讓難民進城,到時候知了縣官員隻怕會為了脫責咬死晴天不放。
簡仁皺眉,“相信小姐。”
許陽許久未見小姐,隻以為小姐隻是聽從少将軍的命令行事,他對小姐的印象還停留在從前,因此會有此種擔憂。
晴天對簡仁點了點頭,“我不怕。”
李決也點了點頭,“我也相信小姐。”
小姐是絕不可能将晴天交出去的。
許陽默然了。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
三人默契的對視一眼,許陽對對面大喊道:“将軍府大小姐江瑤在此,你們還不放行!”
此時把手索橋的十幾個将士紛紛轉過頭,看到晴天的臉時無一不臉上閃過古怪。
但幾乎是立馬,衆人齊聲喊道:“參加大小姐!”
許陽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面的人面面相觑,将軍府大小姐?
她竟然當真來了這知了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