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是有的,不過目前隻有屁大點地兒。
桑落在玉棠宮後門出開了個小窗口,賣一賣自制的小吃,受衆人群僅限拿着兩錢月俸的工薪階層,不過……沒魚蝦也好,桑落堅信總有一天她能夠賺大錢的。
隻是目前缺一個商機而已。
小皇子膩歪地蹭到了秋千旁,丈量了一下兩邊空出來的距離,理智地選擇了左邊的那一塊,将自己的屁股強行塞進桑落和扶手的中間,腳一點地,秋千便蕩了起來。
“姐姐,太傅咳疾犯了,給我們放了三日假。”
“嗯。”
“我可以三天不用聽學。”
“哦。”
“……好好陪着姐姐。”
“好。”
“可是有心事?姐姐,你都不願意理我。”
小皇子不滿地撅起了嘴巴,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眼巴巴地想要個說法。
“好好好,我錯了,說吧,想讓我陪你做什麼?”
桑落收拾起研制麻辣燙的心,認真地傾聽小皇子的計劃。
——缺少關愛和傾聽的青春期孩子最容易産生叛逆的心理,也是家長最容易忽視的一個錯誤。
“父皇的萬壽節快要到了,我還沒有準備好禮物,所以我想讓你陪我出宮,尋一件合适的壽禮。”
“這行啊!這沒問題,可是……能出宮嗎?”
成年的皇子才能有資格出宮建府,在這之前,隻能居住在宮内,受宮規的約束。
“我想是可以辦到的,前日的策論我得了一甲,太傅承諾可以滿足我一個無傷大雅的願望,我想我們出宮玩一天,天黑前回來,應當不成問題。”
“就這麼說定了!沒想到啊,辛辛苦苦養大的崽子,終于知道反哺了!”
在皇宮裡生生憋了大半年的桑落激動地險些從秋千上栽下去,還是小皇子手疾眼快的一把撈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場無妄之災。
宮琰辰看着笑容滿面的桑落,跟着一起滿心愉悅起來,計劃着等他及冠之後一定馬上申請出宮建府,帶着桑落,永遠生活在一起。
桑落期盼的日子就在第二天。
一大早她就睡不踏實了,翻身起來找出一身男裝穿上,把壓箱底的私房錢翻了出來。
雖說這都是起早貪黑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但關鍵時刻不能摳搜,錢要花在刀刃上,就比如說現在,在萬壽節上讨好老皇帝就成了重中之重,畢竟天下還是人家的天下,誰能一飛沖天還在老皇帝的一念之間,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置喙。
攢下的私房錢裝滿一隻小匣子,仔細數了數卻隻有一百多兩。
她就像那古代版的雪王,主打的就是一個物美價廉,賣五文賺一文,攢的全是血汗錢,整整一匣子連個銀錠都沒有,更别提銀票了。
桑落撇了撇嘴,将這一匣子銅闆歸攏到一個特質的大号錢袋子裡,打了三個死結牢牢系在腰帶上,結果剛一松手,連錢袋子帶腰帶一起掉在了地上……
宮琰辰拿着出宮腰牌回來的時候,桑落正在跟自己較勁,打着七八個水手結想要将血汗錢和自己拴死在一起,結果就是錢沒拴好,把自己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宮琰辰愣了愣。
擡頭看了看天空,不知道今天唱的是哪出戲。
“發什麼呆?快拿刀子給我解開。”
“是……有人要綁架你嗎?”
“……”該怎麼解釋這是我自己把自己給綁起來的?
好在小皇子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上前兩步将繩子割斷。
“此為何物?”
宮琰辰指着地上那麼老大一隻布袋子好奇地問道。
“我賺的血汗錢,一會兒出門要帶。”
“為何要帶這麼多?”
“因為我想給你的太子路添磚加瓦。”
“可是……我有自己的月俸。”宮琰辰打開地上的袋子,瞟了眼裡面的銅闆,“我有很多錢,根本用不到姐姐的錢。”
“你有多少?”
“嗯……大概兩千兩吧。”
淦!該死的封建主義!這破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