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賀二嬸不覺得斷親有什麼,反正賀家大房也不曾幫過他們一家,有沒有這親戚于她而言都一樣。
如今隻需斷親就能解決事情,何不就斷了親。
賀忠臉上還有紅道子,他一言不發,随他娘說了去。
反正他是沒臉再求情。
見衆人無異議,裡正讓人取來筆墨,親自寫下斷親書。
讓兩家在上面按了手印。
從此以後賀老二與賀家大房徹底沒有關系,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幹。
至于損壞的鎖,自然賀老二得賠給他們。
可賀老二張嘴便是沒錢,最後還是賀忠出了這份錢。
将衆人送走後,賀家終于歸于平靜。
可沒有一人面上是喜悅的,都是親人怎麼最後會弄成這樣。
罷了罷了,這樣也好,要不總有貪心的人惦記别人兜中的東西。
第二日,蘇意安同賀允淮提着酒水和肉又去了裡正家一趟。
“你們這孩子,買這些東西做啥。”裡正嘴上這麼說,但心底裡高興的,“不過确實有一事得問問你們,以後你們可還回來?”
村裡人都傳賀家賺了錢,在鎮上安了家,以後不會回永陽村。
“回。”賀允淮說道:“這是根,怎麼會不回來。”
裡正笑笑,當年賀允淮的爹也是這般說的,可後來離開村子就再也沒回來。
“記着就好。”裡正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他們以後會不會回來,有這麼一句話也是好的。
解決完這事,賀家終于開始忙活起耕地的正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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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蘇正墨騎着馬已經來到懷安鎮。
他在客棧歇了一夜,又同人打聽了永陽村在哪。
不知為何,明明離永陽村越來越近,可他心中沒由的不安。
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
“瞧着公子不像這的人。”客棧掌櫃最會看人,隻衣裳就能瞧出住客是否富貴。
“去見故人。”蘇正墨看向門外的街市。
掌櫃的見他是去下面村中,便多說了幾句,“既然是看友人不如帶些東西去,咱們懷安鎮有名的吃食可不少。”
“哦?”
“公子遠道而來,不如去嘗嘗我們這明月酒樓的香腸,那手藝是一絕,這香腸也放的住,送人最是拿得出手。”掌櫃的說完還不忘告知他明月酒樓的位置。
蘇正墨确實也有這打算。
他小妹嫁到這地方,也不知道日子得多苦,他多拿些東西去也好。
酒樓見他來買香腸,直接拿出一個三層的食盒,上面還貼了一個福字。
“這裡面是三層,一層六根香腸,算上這盒子隻需一兩銀子。”掌櫃一瞧見他就知道生意來了。
府城多是有錢人,一兩銀子對于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果然蘇正墨一聽隻需一兩銀子,爽快的付了錢。
他又去布莊買了兩匹懷安鎮最好的細軟布,還去糕點鋪子買了一木盒白糯糕,這東西她小妹小時候最愛吃,一片幾文錢甜甜的,他當時總是偷偷買給他小妹。
隻這些他覺得還不夠,聽掌櫃的說下面村裡若想吃肉都得來鎮上買。
蘇正墨便又去屠戶那割了十斤上好的五花肉。
“我怎麼覺得這人這麼眼熟。”雲娘微微皺眉同莊山小聲說道。
莊山手上動作一停,擡頭看向雲娘,語氣中滿是擔憂,“是熟人?”
雲娘搖搖頭,“此人我肯定不認識,隻覺得這人眉眼與誰有些相似,算了不想了,左右也不認識。”
蘇正墨回到客棧,看着桌上這一堆東西他隐隐有些後悔。
不管是布料還是糕點全都沒有府城的好,早知如此他應該在府城時就将東西置辦了。
為了不再耽擱,他将東西全都裝好挂在馬背上,然後駕馬而去。
永陽村離懷安鎮不算遠,走着也就一刻,騎馬隻一會兒功夫。
村裡人還從未見過騎馬來的人,他們這村裡人有個牛就算不錯。
蘇正墨不知賀家在哪,他下了馬找了個路邊坐着的村民問話。
一聽是來找賀家人的,村民掩住心中好奇,給他指了個路。
蘇正墨牽着馬來到山腳下,看着眼前不大的院和那破舊的房屋,他心口一顫。
小妹就住在這裡...
他伸手正要敲門,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二人四目相視,他眼眶一紅,啞聲道:“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