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安大清早便去了集市,将嫩的能掐出水的青菜買了好些。
她還買了一籮筐的蒜,這東西有的人愛吃有的人不愛吃,大多來買的人也就買幾頭回去,少見直接買一筐的。
“蘇姑娘,好些時日沒見了,今個買這麼多菜,是不是食肆重新開張。”賣蒜的老嬷把每頭蒜上面沾着的泥土幫她搓下來,親切問道。
蘇意安掏出銀錢,笑着遞過去:“是啊,今日開張,順便推出點新的菜品。”
周圍攤販掩住内心的疑問,嘴上說了幾句吉祥話。
他們沒想到安賀食肆竟會再次開張,還以為會因為那些流言徹底關了鋪子。
“到時候來吃。”蘇意安背起背簍,忽視那些人欲言又止的樣子,離開了集市。
安賀食肆再次開張,不到晌午鋪子裡就坐滿了人。
這其中不乏幾位熟客,他們一坐下便開始念叨為何前段日子食肆不開張,全然忘記流言剛出來時也是他們一窩蜂去了街上的面攤。
蘇意安當做什麼也不曾發生,隻同他們說今日上新的面食,“今日再次開張,也推出新的面食,這面條價格比竹簽上便宜一文。”
食客拿出竹簽一瞧,豁,這油潑面竟賣十二文一碗,這就算便宜也要十一文呢。
這也不算便宜啊,但因是新出的,食客們就想嘗個鮮。
就像前段時間的水扯面一樣,也貴可禁不住好吃啊,後來外面面攤也有賣水扯面的,可那面不勁道,也不如安賀食肆的面白。
價錢雖比安賀食肆便宜一文,可他們不知安賀食肆可是在裡面放了精面的。
因時隔多日再次開張,鋪子裡食客不斷,兩個竈房的火一直燒到夜裡。
這期間連開在最繁華地段食肆的周掌櫃都來了她的鋪子,旁的食客見着還打趣兩聲,可周掌櫃全然不在意。
為商者就是要互利共赢,那些趕客的下作手段他可瞧不上。
周掌櫃要了兩碗面,自己一碗夥計一碗。
他總聽人說安賀食肆的面好吃,今日過來也是想嘗嘗是什麼樣的吃食竟讓人故意生事破壞生意。
後院竈房中,賀凝文一臉愁容的看向蘇意安,說:“二嫂,你都不知道前面誰來了。”
“嗯?”蘇意安正在熱豬油,一聽她這麼說不由看了過來。
“是周掌櫃,咱們以前把香腸方子賣給過他。”賀凝文怕他也是來搶生意的。
畢竟同為食肆,都是競争的關系。
再說周掌櫃的食肆雖比不上明月酒樓可在一衆食肆中那可是最好的。
蘇意安把油熱化,潑在了碗中。
今個的油潑面她沒有給攪拌,這面上面撒了什麼作料食客都能瞧見。
“别急,這是好事,說明咱們食肆的面在鎮上很受歡迎,要不怎麼旁的食肆掌櫃也會來。”蘇意安把面弄好,陪同小妹一起端去了前面食肆。
周掌櫃等着的功夫也不忘打量周圍食客,見大家每份面都吃的幹幹淨淨,他更加好奇。
一個面食能好吃到什麼地步。
“您嘗嘗,看看哪裡再改進一下比較好。”蘇意安把面放在周掌櫃面前,認真道。
周掌櫃連連擺手,謙虛着說:“這做面食我不如你,哪能提什麼意見。”
說完周掌櫃用竹筷沾了一下面上被油潑了的作料。
心中有數後他這才将面攪拌均勻。
麻香味在嘴中炸開,與平日吃的湯面拌面一點也不同,味道更重更有滋味。
而且這裡面有蒜末,這味又沖又足,可就着面一口下去,卻不覺得辣。
周掌櫃将整碗面吃完,然後拿出帕子擦去嘴角沾着的料汁。
弄完這些後才慢悠悠道:“你這面怕是不賺錢。”
他說話聲音不算大,可鋪子小,周圍食客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咋,十一文一碗的面還能不賺錢?
他們可不信。
“還行,不過若是再改進一下那确實就不賺了。”蘇意安一直沒有尋到辣椒粉,她想或許周掌櫃能知道。
畢竟他開了這麼多年的食肆,什麼菜沒嘗過什麼作料沒見過。
“咱們後面說。”蘇意安招呼着二人往後院交談。
怕又有食客挑刺,蘇意安專門讓小妹把竈前的賀允淮替了下來。
讓食肆裡的食客都瞧見今日可不是她一人在後院見客。
後院放着一張木桌,是今早賀允淮從自己屋中搬出來的。
昨夜在紙上灑了水,這不今日在院中晾曬晾曬。
賀允淮将東西收進屋,又提着茶壺出來給周掌櫃沏上茶。
兩方都有事所求。
“周掌櫃您先說。”
“蘇姑娘您先說。”
二人同時開口,随後周掌櫃大笑起來。
既然如此,那他便先開口問一問也無妨。
“蘇姑娘做的這油潑面确實不錯,不過總覺得其中缺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