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兩個人中間漸生的暧昧。
陶岚岚回頭看去,隻見元尋春臉上帶着些靈動,有些好奇地看着站在甲闆上的兩個人。
元尋春這人也不知道該說是心大還是心髒強大,哪怕經曆了這麼多事,休養了幾天之後,就又活蹦亂跳起來。
至少陶岚岚真心覺得她能這麼快從悲痛裡走出來挺厲害的。
唐哲看着陶岚岚又開始神遊,剛剛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暧昧突然間就消散的一幹二淨,内心不免有些惆怅。
按照這個進度,他這輩子估計是成不了親了……
吵吵鬧鬧的,酒樓的人來這裡玩鬧了一個時辰,又回了酒樓。
至于小二們廚子們又是怎麼和衆人明裡暗裡炫耀陶岚岚是如何讓他們也坐上畫舫遊玩的,自不必說。
暮色逐漸合攏,街上也徹底熱鬧起來,華燈初上,微風拂過湖面,将金色的燈光揉散成滿湖碎金。
龍船也到出宮夜遊的時候,整個湖面的畫舫在疏散下讓如一條寬闊的水面。
陶岚岚站在甲闆上,遙遙和同樣站在甲闆上穿着龍袍的人對視了一眼。
隻這一眼,陶岚岚便确認,方儀已經和賀逡換回了身體。
她朝着甲闆上的人行了一禮,又看向站在人身邊的方儀。
方儀也看見了她,笑着點了點頭。
陶岚岚松了一口氣,如此看來,便是準備好了。
戲台搭起來,那便是後續演員上場了。
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一陣喧鬧聲突然傳出,随後出現了幾人的驚呼。
龍船上的人也騷亂起來。
一群身着黑衣的人突然朝着方儀攻去,嘴裡呼喊道:“殺妖妃!清君側!”
甲闆上騷亂聲不斷,方儀卻一臉平靜地退了退,盯着來人,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陶岚岚看着這一撥人,突然又從這招式裡咂摸出幾分熟悉來。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機,她像是手滑一樣,手裡的青銅酒杯猛地飛出,砸到了旁邊一個烏篷船上,臉色驚恐,像是受了大驚吓:“老天,誰這麼大膽!居然……”
要不是唐哲老早就知道陶岚岚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不定此時也要被唬住了。
他原先隻知道陶岚岚似乎是有什麼計劃要在今天實行,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計劃竟然波及到了皇宮的那位。
他一時間有些失言:“你……這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計劃?”
陶岚岚搖頭晃腦起來:“你在說什麼,我有點醉了,好吧,原來是有點醉了,現在一吓又醒了。”
唐哲突然伸手握住了陶岚岚的手腕:“或許你能相信我一點?”
陶岚岚動作一頓,慢吞吞把手腕從人手裡掙脫來開:“哦,或許等有一天吧。”
或許很快,但就目前為止,她最相信的依舊隻有自己。
随着陶岚岚掙脫,烏篷船内飛出一個戴着面具的身影,截住了幾乎要攻擊到人身上的毒針。
随後,她拔刀斬下,最近的刺客幾乎是瞬時身隕。
站在一衆大臣身後的任烨磊看到飛出的這道身影,瞳孔一擴。
他瞪着雙眼,幾乎要起身,卻被身旁的人拉下:“也不看看現在外面是什麼樣,你不要命了?!現在出去你倒也不怕到時候猜兇手猜到你身上!”
任烨磊原本有些發熱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
如今這位小陛下比不得前幾任皇帝,性格實在多疑,又向來不信任世家。
就過去兩三個月,啟用了不少寒門,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家那個女兒在背後老出馊主意的緣故,居然還用了不少女子。
不過到底是年輕,沒從世家手裡摳出來多少權,反而是不少自诩清流的迂腐老頑固對此大罵。
他的爵位和世家到底是沒什麼關系的,看見這副景象又波及不到自身,自然是樂得看戲。
不過旁邊拉住自己的這人說的也不算錯,這兩天,小皇帝又開始發瘋了,不光是世家,約摸着是嘗試了這麼長時間,發現沒什麼用所以到處都要咬一口。
他現在沖出去,說不定還會連累到自己。
不過……
他眼神深冷,今天這事情來得實在是太巧,每年唯一一次與民同樂,就遭遇這種事情,又是刺殺他兒的刺客出現。
這刺客也不知道是這些日子過得不好,居然借着這次事情在小皇帝面前露了臉,估摸着是想要解決一下自己的困境。
隻是,他兒到底是朝廷官員,這刺客這麼自導自演,到時候可是數罪并罰……
甲闆上的打鬥聲逐漸平息。
陶岚岚看着龍船上那幾道倒下的身影,終于想起來了這幾個人到底是哪裡熟悉。
她用胳膊肘杵了下唐哲,小聲說道:“你看這幾個刺客的招式,像不像當時在城外圍堵我們的那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