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聽了依舊覺得歡喜。
等兩人回府,沒想到端王府的禮已經送來了。
可見,端王府是認這門親事的。
杜良镛十分開懷,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盡管朝中這段時間風聲鶴唳,但是他一個邊緣人士,依舊每日樂呵呵的。尤其是和老端王曾經喝酒,做了一次知己。
杜從宜見房間裡的大箱子,也沒想到那個帥氣逼人的未婚夫居然送她這麼多禮物。
她翻開箱子,裡面并不像大家想的有名貴的東西,反而是一些顔料,還有筆,還有一幅畫。兩隻金來寶,幾件玉器還都是書桌上用的。
裡面沒有什麼明顯是女子用的東西。
這些禮物她反而比較喜歡,看了眼筆,看了眼顔料,都是稀罕的顔料。
有一個有錢的未婚夫,确實不錯。
主要是人長得很實在是好看,她心裡也覺得高興。
要是人長得醜,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惠安見她翻看禮物,湊過來看了眼,結果看了半天,沒有一件是女兒家用度的,就嘟囔:“怎麼是這些?”
杜從宜隻管笑,也不言語。
惠安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說:“這屋子實在是逼仄,天氣馬上就熱了,你本來也沒有幾件東西,張娘子的東西你也不許動,這箱子裡都擱不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定親,到時候去了端王府肯定住的寬松一些。”
這就叫由奢入儉難,惠安一直都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之前是習慣了,府裡的人大部分都這麼過。
但是外面,兩人一人一個房間,寬敞自在。
惠安也開始有個人隐私意識了,就比如她的私房錢沒地方藏了。
杜從宜開玩笑說:“那你要忍一忍。先等我成婚了,我給你找一間大屋子。”
惠安聽了就笑,笑完後,就開始神神秘秘和她說:“大姐兒又回來了,這次是不打算回去了。聽說讓老爺幫忙給大姑爺升值,謀個好差事。”
杜從宜:“父親有這個本事?”
惠安:“這不是……有你嗎?”
杜從宜:“……”
我還能賣這麼好的價錢?
沒過兩天,都亭侯府的人居然真的請的媒人上門了,而且還将杜良镛堵在家裡。
杜從宜聽着惠安像隻走地雞一樣飛奔回來,和她驚恐地說着這個消息,她心裡感慨,這件事終還是讓杜從珍争取到了。
杜良镛坐在堂屋裡,全程隻敢眨眼睛,一句話都插不進去,聽着夫人和都亭侯府的媒人有來有回的商量着,他也知道要臉,直到客人走,都沒說一句話。等人走了,他氣急敗壞問馮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姐兒已定了張家!怎麼能許兩家那?這讓人怎麼看我?叫我如何有臉見人?”
馮氏這會兒就鎮定許多,因為事情定下了,她就不慌了,兩頭空着,她心裡慌,這一頭已經堵住了,另一頭張家,反而好處理了。
她立刻屏退其他人,和杜良镛說;“我知老爺的心思,這件事說到底,是都亭侯府看上了咱們家女兒的品行。若不然按照咱們家的門第,是配不上侯府的。反而是張家,隻是口頭和老爺喝酒約定的親事,這都大半年了,端王府年後才和老爺喝酒定下的親事,人家二月不到就上門開始走動了。張家一沒有換過庚帖,二沒有下聘。那張夫人本就看不起咱們,我原因為三姐的親事和她打聽過,可對方實在态度倨傲,反而是自四姐和端王府的親事定下後,張夫人又忙不疊給我下帖子,真真是讓我看輕了她。隻是那幾日我都不在家。這結親事,為的是兩家和美,老爺隻管張相公喝酒,将話說開便是。”
杜良镛聽的氣悶好久,之後才深歎:“這叫首鼠兩端,張夫人真真是,陷我家于不義!”
馮氏見他态度松動,立刻說:“單說老爺為難,我思慮再三,老爺恐人言你攀附權貴,但這何嘗不是命數,三姐兒若是和都亭侯府親事成了,将來文哥兒也好有個依仗。”
杜良镛被她算得清清楚楚,他一輩子的夢想就是光耀門楣。
馮氏拿捏他,真是易如反掌。
當天晚上杜良镛回來喝得大醉,和馮氏說:“伯勇知道他夫人看不上我們家,婚事就此作罷。”
馮氏這才徹底放心,都亭侯府那邊也着急,親事定的非常倉促,庚帖之後已經二月上旬了,連着幾日,到中旬末,雙方商量後就将日子定在了五月初。
聽說都亭侯府的小公子如今下不了地,侯府都是瞞着的,想沖沖喜。
其實馮氏還真的沒見過那位小公子,所以并不清楚他究竟傷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