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殺你?我可不是這個簡單目的。”少年搖頭。
聽到對方說殺她不是目的,柳氏心稍微鎮定下了幾分,不是殺我就好。
“我的目的是——”少年俯身彎腰,湊近她的耳邊,唇瓣上下閉合幾次。
一句話說完,柳氏面色血色褪了個徹底。
柳氏因恐懼而結巴:“你你你......”到底是誰?
少年笑了,風吹起海棠花面紗,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龐展現在柳氏面前。
她眼珠震顫,大駭道:“你是......”
*
翌日。
江月疏揉揉睡眼,一眼就看到了還在跪着的傅照晚。
腰闆跟她睡前一樣筆直,神情一樣虔誠。
江月疏不得不歎,男主跪祠堂的實誠度,真的是滿滿當當的,不摻加一點水分。
“晚少爺,已經早晨了。”她小聲提醒。
男童聽見她的聲音,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斜睇了一眼她,視線在她臉龐停留一瞬。
他說:“我知道了。”
嗓音還是很淡,但江月疏奇異地聽出了一絲愉悅。
男主今天心情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罰跪還高興?
不懂。
他磕了個頭後站起身,江月疏連忙移到他身邊,之前傅照晚跪久了差點跌倒的事,她沒敢忘。
卻不曾想,傅照晚輕松地站好,沒有跌倒的趨勢,還有閑心拍拍了自己的膝蓋處的灰塵。
和初次相見的站不穩,形成鮮明對比。
她愣了一下。
傅照晚沒在意她的呆愣,繼續從下到上拍灰,祠堂的香灰總會飄到衣服上,髒髒的。
于是,兩人一時半會都沒挪腳,近距離站在一條線上。
下擺的衣料在傅照晚的擺弄下,兩人衣角不自覺挨到一起,翻動的綠衣角挑撥着要纏住那抹安靜的藍色。
遠遠看去,有着奇妙的和諧。
等傅照晚發現這一點時,他下意識攢眉頭,飛快掃了一眼發呆中的少女,不自然地抿了下唇。
随即冷漠地拽回自己綠衣角,拉開和少女的距離。
*
把傅照晚送回蕭疏院,快到朝食之時,傅照晚說想休息,考慮到他跪祠堂,基本沒睡,需要補眠,江月疏也要準備早飯,便離開了。
傅照晚躺在床上,見少女越走越遠,他往枕頭下一摸,被褥間藏了一塊雨後海棠的手絹。
男童神色倏然複雜。
江月疏走去廚房的路上,正好遇見了抱着木桶,要去洗衣服的萱草。
“月亮姐!”
萱草高興地揮手,笑的見牙不見眼,燦爛至極。
江月疏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也回了個笑容。
原主人緣很爛,習慣了平平淡淡招呼的她,面對如此熱情的善意,一時不太能反應過來。
萱草順着江月疏的視線朝前看,随口問道:
“月亮姐,你是要去廚房嗎?”
“嗯,晚少爺昨晚到現在都沒怎麼吃飯。”
萱草哦了一聲。
因為洗衣服的地方和廚房有一段路程相同,兩人自然而然并行,隻不過走了幾米後,江月疏發現萱草瞄了她好幾眼。
再一次捉到萱草的偷瞄時,江月疏沒忍住,問道:
“我怎麼了嗎?為什麼老是看我?”
被抓到了,萱草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沒什麼,隻是姐姐的臉好的真快。”
雀斑少女的臉不僅沒了昨晚的被打紅腫,還白中透紅,皮膚細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
聽完萱草的話,江月疏摸了下臉,不痛不腫,而且滑得不得了。
......消腫了?
“是不是我的金瘡藥很有用?”萱草問道。
江月疏不好意思說自己壓根沒用,隻好撓了下臉,幹笑道:“是。”
說完,她又摸了下臉蛋,心下略感奇怪,不塗金瘡藥,消腫居然這麼快,一晚上就好了,原主身體恢複力未免有點太驚人了。
在現代,她跌腫了,少說要四五天才能好。
轉念一想,原主是豆蔻少女,新陳代謝比她二十三歲的女人強,好的快也實屬正常。
系統聽完兩人對話,又聽見江月疏的心聲,咂了下嘴,不期然想到昨晚。
雀斑少女姿态不雅地呼呼大睡,身旁男童伸手聚集純淨的木靈氣,輕輕擱置在少女右臉,綠色光暈遊走在少女臉頰!
誰能想到未來會炸掉世界的青年,此刻竟然會使用積攢不久的木靈氣,隻為了治愈小小的巴掌印!
雖然傅照晚面色冷冰,自言自語地道出了原因:
——你給我金瘡藥,我還你。
——不想欠,不想結因果。
但也足夠系統驚訝了。
畢竟這位主兒,不是古道熱腸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