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岔口,兩人目的地不同,江月疏和萱草分開。
到了廚房,廚房的廚子熱火朝天地翻炒着菜肴,沒幾個等拿飯菜的下人,她今日來的算早的。
江月疏輕車熟路找到男主的早飯托盤,可喜的是男主的飯菜已經備好了,剛要端起托盤,忽然被人喊住。
“月亮,你等一下。”
叫住她的人是廚房的一位廚娘,姓金,江月疏沒打過很多交道,不熟悉。
“怎麼?”她疑惑。
“你待會兒給晚少爺送,先把大夫的早飯送去。”
說着,金廚娘把一個大托盤送到江月疏手心,江月疏被動地接下,重的差點沒端穩。
低頭一瞧。
魚肉粥,蓮葉羹,梅花烙餅......
足足有八個菜。
江月疏:“…… ”早上真的能吃那麼多嗎?
“别傻着了,快送去,錢大夫在廂房。”金廚娘催促。
江月疏神色遲疑,“可是......”男主十幾個小時沒進食了,更需要進食,不能找别人去嗎?
似乎知道她想說的話,金廚娘不耐煩地說道:“現在廚房裡的閑人隻有你一個,不找你找誰?老爺吩咐過不能怠慢錢大夫!”
“晚少爺多等一會兒,又餓不死他!”
傅照晚的事,一旦撞上稍微重要的人或者事,在這個家裡,下人都默認率先放棄傅照晚的事。
見金廚娘又催趕起來,江月疏隻得應了聲好,端着重重的托盤去了傅府廂房。
廂房裡,錢大夫在收拾自己的藥箱,江月疏禮貌地敲了敲門,輕聲道:“錢大夫。”
錢大夫是一個有點年紀的男人,看到她手中的飯,停下整理藥箱,他淨完手坐到桌前。
江月疏布好菜,欲彎腰退出廂房。
這時一個小丫鬟慌不擇路,沖進了廂房。
“大夫!不好了,夫人她的病變得嚴重了!”
錢大夫夾到筷子上的一塊餅立刻掉落,“怎麼會?”
現下不是思考的好時候,他丢下筷子,說:“快帶路!我這便去看看。”
小丫鬟在前方帶路,錢大夫走出房門好幾步後,發現由于自己太慌,忘記帶上藥箱。
他扭頭對屋内的江月疏道:“那個誰,幫我拿一下藥箱。”
聞言,江月疏抄起旁邊的藥箱,跟上大夫的步伐,而後三人到達葳蕤院。
江月疏不太想來葳蕤院,原打算把藥箱丢給大夫,然後獨自離開。可大夫和小丫鬟皆是一臉焦急,一股腦往前趕。
她微微遲疑,沒及時說出口,等準備說的時候,到目的地了。
上了賊船跑不了。
她隻能硬着頭皮,跟着大夫進入屋内。
但屋内的情況,屬實把大夫和江月疏驚呆了。
隻見柳氏頭發淩亂,未着鞋襪,褲子被拉到小腿肚,一雙白嫩的足映入衆人眼簾,可她本人卻毫不在意,自顧自蹲在地上,嘴裡死死叼着一根木頭。
姿态像極了......一條狗。
江月疏吞了下口水,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能把這個行為詭異的女人和高貴傲慢的柳氏聯想在一起。
錢大夫也懵住了,他掃了一眼,礙于男女身份,匆匆移開眼,沒敢多看。
“今天傅夫人醒來時,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這個狀況的?”錢大夫詢問。
昨晚守夜的丫鬟想了想,回道:“夫人睡到今日辰時,一醒來,夫人面色蒼白,渾身發抖,我問夫人是不是冷,夫人一言不發,然後從床上翻下來,就蹲在那裡一動不動,還咬住了一根不知那裡找到的棍子。”
錢大夫聽完,若有所思。
之後他朝着柳氏方向走了兩步,不動還好,錢大夫腳步一動,柳氏仿佛地盤被入侵的動物,激動的不得了,嗚嗚叫個不停,甚至拿頭去磕地面!
嘴裡的木棍更是被咬緊,牙龈的血順着木棍的裂紋流下,帶着血腥的美感。
錢大夫一下子不敢再上前了,江月疏看了眼柳氏赤,裸的雙腳,終于明白為什麼沒人幫她拉下來了,敢情是沒人敢接近。
“這......”
不能接近診治,顯然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
錢大夫把目光放在衆人身上,最終看向柳氏最親近的吳婆子。
吳婆子在大夫來之前,嘗試去接近柳氏,也失敗了。她搖頭,表示自己束手無策。
一下子陷入沉默中,室内隻有柳氏磨牙的聲音。
“那把她按住!”
後方傳來一道沉沉的男音。
傅嚴踏入房間。
江月疏跟着丫鬟們統一喊了聲老爺,身子伏的低低的。
“傅老爺。”錢大夫露出見到救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