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天色将亮時到達城鎮。
花池說:“等會我去找小十二,你就呆在暗處。”
見傅照晚不樂意,花池又道:“你忘了你之前怎麼得罪小十二的,你還想在他面前露面。”
傅照晚從角落掃出這份記憶。
遊從錦和女帝胡嬌都是花池的徒弟,他們是師姐弟關系,但一直以來關系不好。
遊從錦格外敬重胡嬌,女帝卻對他毫無好臉色,但他還是忠心耿耿。
他偶然有次見到遊從錦,沒忍住嘲對方像是女帝的狗,沒有脾性。
“因為嬌嬌兒對你看重,小十二1本就憋悶着呢,你之前還說他是嬌嬌兒的狗,你要是露面,非得氣壞小十二,估計到時候就是我求小十二去救小月兒也不好使。”花池道。
這樣說了,傅照晚隻好乖乖聽從安排。
花池來到跟遊從錦約定好的居所。
隐身符篆拍在傅照晚後背,花池手指放在唇前,噓了一下,示意從現在開始别說話。
“是師父嗎?”
冷涼的嗓音從門縫裡襲出。
花池笑眯眯地應了一聲。
“是我呀。”
門拴咔哒一響,花池見到好久未見的小徒弟。
遊從錦沿襲凡間的夜行習慣,穿着一身能溶于夜色的勁裝黑衣,臉依然扣着半邊黑鐵面具,遮住了那不能見人的秘密。
“師父。”
遊從錦恭敬将花池迎進來,為他斟茶。
抿了口茶,打量四周,花池問:“你最近都住這裡嗎?”
“嗯。”
“之前不是住在青瀾山那邊嗎?又是跟着嬌嬌兒的步伐換地方?”
遊從錦沉默。
花池恨鐵不成鋼:“總是嬌嬌兒去哪,你就跟着去哪。說了你多少次,不要跟着嬌嬌兒的步子,你是修士,不是之前的凡人,别被凡人經曆束縛自己。”
遊從錦又嗯了一聲。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花池瞧他那副應付的人機姿态就氣不打一出來。
遊從錦也怕師父生氣,先開口問道:“師父傳音給我,是有事?”
自打他收到傳言,就聽話地等在這裡。
花池想起此行目的,他笑眯眯說:“沒事,隻是我想你了,聽說你在,便來看看你。”
雖然自家師父說話行事一貫古怪,但遊從錦覺得今日有些許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怎麼你不歡迎我?”
見遊從錦不說話,花池故意闆起臉。
“徒兒自然沒有。”
“其實也不全是想你。”花池說着摸出一壇酒,“你金枝師叔離開詭道山之前,給我留了酒,勾勾不讓他們跟我飲酒,順便你在這兒,我便來尋你。”
花池給遊從錦滿上一杯。
遊從錦推開酒盞,不贊同地看向他:“可是師父,您的身體……”
“沒事的,你陪我喝兩杯,我喝兩杯就不喝了,好久沒喝了。”花池遞給他酒杯,“給。”
拿自家師父沒辦法,遊從錦隻好飲下。
“師父,勾華姑姑是為了你着想,您和師叔本該少飲酒,師叔功法有異,而您身子又弱……”
“可您卻經常不聽姑姑的話,咦,怎麼回事——”
遊從錦邊說臉上邊泛起潮紅,随即眼前出現重影,他伸出手欲摸,闆凳卻翻了,啪一聲摔在地上。
傅照晚解開隐身符,望望不省人事的遊從錦,又看向花池:“他怎麼暈了?”
“小十二的酒量不好。”
“一杯倒?”
那何止是差?
“那倒也不是,我下了點東西啦。”花池彎眼。
傅照晚:“……”搞半天,還是下藥嘛。
*
傅照晚派傀儡把遊從錦背上詭道山。
幾乎是剛到詭道山,遊從錦從醉酒狀态中醒來。
而看見眼前的兩人,他瞬間知道自己被自家師父擺了一道,他氣惱非常,冷冷地站在屋内。
“為什麼要把我迷倒?”
花池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詭道山有個修士中了咒印,你善于此道,所以我要找你。”
“這事師父你告訴我即可,何必對我動手。”
遊從錦冷意不消。
“我怕你不來,我想要救的這人不太一般。”
“嗯?哪裡不一般?”
“她是個道修。”
“道修?”詭道山從無道修,遊從錦瞬間想起什麼,“是傅照晚從尚雲搶婚回來的那個女道修?”
這事在道修魔修之間傳遍了。
“是她。”
得到肯定,遊從錦臉色不虞。
“要是她,我不救。先不提她是個道修,魔道兩派本不和諧,就屬她是傅照晚在乎的人,我不想幫傅照晚。”
幫她等于幫傅照晚。
他讨厭傅照晚。
傅照晚吸走了那個人所有的目光。
即便他知曉那個人隻是為了傀儡術才對傅照晚緊追不舍,也不妨礙他讨厭他。
尤其這次搶婚,他聽見了更多風言風語。
例如:傅照晚是女帝的入幕之賓,所以女帝傾力相助。
這些謠言的散布,讓他更反感傅照晚。
話雖然是對着花池說的,但就是刻意給傅照晚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