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沉着臉,眼神之中似有糾結,但終究是沒有心軟。
“你去妖界查清楚,那‘天鑒’可真的在妖界,另外,查一查她師父到底是什麼來曆。”
“是。”無用得了吩咐,就消失在了劉宅,他前腳剛走,黑白無常就鬼鬼祟祟地從門後走了出來。
黑白無常哆哆嗦嗦地站在蕭祁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聽到了些什麼?”蕭祁冷着聲問。
黑白無常瘋狂搖頭,像撥浪鼓似得。
“既然沒聽到,那就滾。”
黑白無常糾結地看了眼地上的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還有事?”
黑無常點着頭,白無常瘋狂搖頭,直瞧得蕭祁都要發火了,終于在黃泉使者即将盛怒之際,黑無常站了出來。
他頗有視死如歸之之志:“回黃泉使者,閻王命我們來抓孤魂野鬼回地府,這個鬼我們可能要帶回地府……”
蕭祁淡淡地瞥了黑無常一眼:“此鬼是我奈何客棧的,等夫人審訊完畢,自會歸還給地府。”
“可是……”黑無常無比糾結,“可是閻王還說了,日後奈何客棧就不必開了,使者還是不要與玉真散人糾纏在一塊了,否則有損陰德……”
蕭祁的臉色愈發不悅:“你是說,閻王要幹預我的私事?我同誰一起,做些什麼,也要閻王來管?”
黃泉劍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赫然出鞘,一劍而飛,直指黑無常的命門。
“哎呀!哥哥和黃泉使者開玩笑的。”白無常火速将黑無常拉至一旁,“閻王也是操心使者的終生大事,他那等作古的年紀,就愛以父輩自居,也不瞧瞧别人樂不樂意。哈哈,要我兄弟二人看來,使者和玉真散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期待改日喜宴的喜酒,沒什麼事我和哥哥就先告辭了,黃泉使者再見!”
飛速說完這一摞子話,白無常拽着黑無常消失在了原地,生怕蕭祁一個不高興,讓他們也灰飛煙滅。
此時,後院,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劉家的那些個親人扭打在一起,嘴裡污言穢語罵得不可開交。
妻子拽着婆婆的頭發,小妹抓着妻子的衣裳,丈夫拉着自己的母親,還有個勸架反被毆打的二弟,以及那茶言茶語火上澆油,慘遭婆婆和妻子共同拽頭發的陌生女子。
那場面,堪比大型修羅場。
呂玉真靜靜地站在一旁,也不勸架,隻瞧着熱鬧,瞧得津津有味。
“劉陽,你個負心漢!你說了要休了柳如娶我的!你居然眼睜睜看着柳如把我推到水裡!”
“劉陽!你養外室就算了!你居然還讓她懷了賤種!”
“劉陽,娘親早就說了,你不該娶這個柳氏,你看看,家宅不甯啊!”
“你給我閉嘴你個臭老太婆!你對自己兒子生出那等龌蹉的心思,惡不惡心!”
龌蹉的心思?呂玉真聽得眼都亮了,這劉宅的隐秘,看來異常刺激呢。
“閉嘴!”一巴掌扇到了柳如臉上,屋子裡瞬息間寂靜如一潭死水,柳如瞪着猩紅的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打她的劉陽。
“你打我!你敢打我!”柳如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你為了她打我?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嗎?她生過你養過你嗎?她不過是你的繼母!你為了她打我?劉陽!你就是個混蛋!和自己母親□□!你不得好死!”
柳如氣極了,竟沖過去,一刀要刺向劉陽!
她做了鬼,速度遠超于凡人,等衆人反應過來,那把匕首早已插入了一人胸口!
“阿景!”嘶吼聲從劉陽嘴裡發了出來,緊接着就是劉母的一聲:“景兒!”
劉景躺在劉陽懷裡,胸口鮮血淋漓,奄奄一息。
劉母跪在劉景面前,哭得快要岔氣,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撫摸兒子的臉,卻被劉陽一把打開了。
“别碰他!是你,都是因為你!”
劉母像是斷了線的木偶,靈魂已然死亡,隻會哭,一刻不停地哭。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和柳如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劉景向來敬重你這個大哥,他也不會為了救你……對不起,是我,都是因為我……”
劉母的哭泣萦繞在屋子裡,久久揮之不去,可她說得話實在是模棱兩可,呂玉真聽了半天,也隻是提取了一件有用之言。
劉母和劉陽,不是單純的母子,這二人,竟是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