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劉景不懷好意,一隻手撫上了她的眼,像是摸着什麼心愛的物件般。
“嫂嫂,他既毀了我,又要那所謂的名聲,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反正他說以後你和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那我就先和你生個孩子,這樣豈不是親上加親,嫂嫂放心,兄長絕對會願意的。”
這是什麼意思?還不會是字面意思吧?呂玉真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劉景那小子竟欲對他行不軌之事!
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折在這了!那劉景都已經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了!
她手中已經捏出了一道符咒,下一刻,屋門卻被一腳踹了開來!
劉景手上的動作一頓,衣衫不整地回眸,看着那立于眼前的身影。
“兄長來了?來找嫂嫂?還是來看我與嫂嫂春宵一刻?”
“阿景!”劉陽沖了過來,一把拽起劉景的衣領,眼中生了怒氣,但也隻是一瞬,更多的是為難和寵溺。
他終究是不舍得責備劉景,無可耐地放開了他。
劉景苦笑一聲,道:“兄長果然很在乎嫂嫂,我隻不過派人和你說,嫂嫂在我這,你就火急火燎趕來了。”
原來他方才是派屋外的小厮去傳話了。
劉陽哀歎一聲,将他從地上拽起,替他穿好了外衣。
“阿景,我同你說過的,不要動她,她雖然是你嫂嫂,但我最愛的隻有你一人,等我與她生了孩子,劉家有了香火,我就尋個理由休了她。”
“兄長,為什麼是你和嫂嫂的孩子,不能是我和嫂嫂?你不是隻愛我嗎?那你讓給我。”
“你胡說些什麼!”劉陽似有些生氣了,“你是要和别的女人有瓜葛嗎?你喜歡她?那我呢?”
劉景擡眸瞧他,眼底竟毫無情感,隻有淡漠。
“兄長啊兄長,你真的很自私,也很惡心,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你。”
“你閉嘴!”
劉陽像是瘋了般,死死抱着劉景,劉景反抗不得,隻得任由他抱着。
“答應我好嗎,不要再任性了。”
劉景并未有一言,劉陽以為他想開了,柔聲道:“兄長答應你,隻要你不離開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柳如我也可以讓給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愛她,你隻是想讓我生氣。”
他其實很懂劉景,劉景的的确确是想氣他,可他又不懂劉景,因為劉景很恨他。
匕首插入劉陽心髒的刹那,劉景眼裡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阿景,你為什麼!”劉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持匕首的劉景。
劉景未有一言,隻淡漠地拔出匕首,瞥過那倒在地上身影,突然間,将匕首一把刺向了自己!
“不要!”
劉陽的聲音還在喉嚨裡,便有一道符襲來,他徹底的暈了過去。
“真是麻煩,我躺了這麼久,他們都沒發現我不是柳如嗎?”
呂玉真一陣吐槽,将一顆丹藥塞入劉景嘴裡,替他護住了心脈。
“我真是倒黴,次次探魂都出意外,這下好了兩顆護心丹全給一個人吃了。”
她整理好衣裳,方才把奄奄一息的劉景扶到床邊坐下。
劉景并未昏迷意識也依舊清晰,他睜着眼,不可思議地目光始終落在呂玉真身上。
“你到底是誰?”
他終于相信自己不是柳如了,呂玉真欣慰極了。
“我是大少爺的丫鬟呀,不過沒想到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是這麼變态的人,如今又發現了兩位少爺的秘密,看來這丫鬟我是做不了了,得趕緊逃命去。”
劉景斂着眼,半晌不置一言,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看我信嗎?”
呂玉真可不管他信不信,撿起地上劉景散落的腰帶,将虛弱的劉景綁在了床上。
“小樣兒,還敢對姑奶奶圖謀不軌。說吧,你和劉陽,到底什麼關系?”
劉景沉默半晌,終究是開了口,道:“我和他,是兄弟,同父異母,但也不僅僅是兄弟,他有龍陽之好……”
他又沉默了,想來是難以啟齒。
呂玉真卻是大大方方地說道:“看出來了,你倆這關系,真是刺激啊。你恨他,是因為他逼你?”
劉景看了眼地上的劉陽:“是,他一直在逼我,從十二歲開始,他就強迫我同他發生了關系,我有一個喜歡的姑娘,她和你長得很像,他知道後,就侮辱了她,我恨不得殺了他!是他,是他毀了我的一切!”
“可你為什麼手下留情了?那一匕首,根本沒有傷及要害。”
劉景自嘲一笑:“你說可不可笑,我居然不舍得殺他,我居然會不舍得殺他,是他把我從母親手底下救下來的,相處久了,我居然對他有了依戀,我真的惡心極了!”
他像是個破碎的瓷器,下一秒就會香消玉殒,呂玉真多少生出了些同情。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必覺得自己惡心。劉景,因為你的善良,才會一再忍讓,之前你也沒有真的想對我做什麼,隻不過是為了逼他來見你,你想殺了他。”
呂玉真一語道破了他的心事。
“我是個沒用的人,護不住自己所愛之人,謝謝你安慰我,還請姑娘好人做到底,殺了我。”
這人怎麼這麼想死的,呂玉真好不容易把他救活,怎麼可能讓他死。
“死那就别想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劉景不解,呂玉真搬了個椅子,在他對面坐着:“來吧,景少爺,說說你們母子三人之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