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培站在逃回的男修前面,揚起質疑的聲調:“怎麼會?你可是元嬰期!杭星瀾不會禦獸,絕勝不過你!”
男修被白樂妤重傷,虛弱地回答:“是一個生人出手相救,不過請三殿下放心,姓杭的沒懷疑到您。”
他們做了好大一個局,先是男修弄瞎雙眼請杭星瀾治愈,再是假裝眼饞仙器之效搶奪,如此大費周章,将陸培完全摘出,然而還是功敗垂成。
陸培恨恨地捶了下石頭:“知道本殿為了今日耗費了多少地陷符災變符嗎?他杭星瀾喝口酒都能得仙器,本殿好不容易得到的匕首就是把破匕首!”
男修颔首:“隻要姓杭的還将您視作唯一好友,我們還會有很多機會,請殿下先行撤退,以免外面追溯地震緣由查到您身——”
白樂妤驟然出現,踹飛了男修。
這一次,她沒有再施舍他活命機會,冷眼瞥向陸培:“跪下。”
她從未聽前世的杭星瀾說過他有朋友,可見前世的陸培也對他做了類似的惡事,引發決裂。
這個人怎麼做得出來的?為了讓自己顯得清白無辜,不惜制造地震引發混亂,知道現場有多少手無寸鐵的百姓嗎?虧他還是個皇子!
強橫的威壓下,陸培壓根直不起膝蓋,重重地跪倒在地,汗水直流,狼狽地乞饒:“白白白教主!”
“解釋就不必了。”
白樂妤直接将人提起來飛到半空,尋到人群方向砸了過去,“地震就是他搗的鬼,你們看着處理,看是殺了還是宰了。”
有人認出陸培:“這是,坤靈國的三殿下?怎麼會?”
坤皇出了名的小心眼,即便白樂妤抓出兇手,但沒人敢随意處置陸培,過了會兒,宸陽子帶頭道:“既然此次震事傷的大多是青空百姓,不若先将嫌犯交由青皇,讓他與坤皇交涉,查明真相。”
提議一出得到了許多人贊同。
白樂妤譏笑一聲:“破規矩真多。”
她走到魔教的隊前,掃了掃下屬魔修,見大多安然無恙,放下心,“行了,賽場也毀了,各回客棧休息吧,等重建好再比!”
邊說邊伸手攬她家語妹妹。
下一秒,手被移開。
謝淵寂擠到她身邊,橫眉立目:“走就走,别對姑娘動手動腳的。”
白樂妤生氣:“本尊是教主,手下哪個漂亮妹妹不能碰?”
謝淵寂:“哪個你都别想碰!”
上百個魔修熱熱鬧鬧地離去,完全沒管正道答不答應,氣得宸陽子胡子發抖,還得保持冷靜安頓傷患,靈禅寺的光頭佛修們也盤腿坐下,合力誦念起安撫身心的佛經。
清淨的光咒蔓延,卻無法撫慰不願靜心的人,林曜立在太衍宗的隊伍中,沉冷地盯着謝淵寂,漆黑如墨的眼睛裡泛過一絲偏執嗜血。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白樂妤身邊的位置,此前一直是他這個弟弟的,謝狗憑什麼站!
月華如水,夜色中一道青影悄寂無聲地掠過屋檐,輕巧地落在客棧窗邊,翻開窗棂跳了進去。
窗前,白樂妤正坐在桌邊思考造星一事,知道是林曜進來便沒擡頭,少年卻踩在桌子上從上而下抱住了她,下颌搭上她的頸窩,低悶又充滿思念地喚了一聲:“姐姐。”
兩年的時間,林曜已邁入成年,腰細肩寬,胸膛結實,頭上戴着銀色的冠,長發束成馬尾,被動作牽起的發絲擦過她的脖子,引起微微的癢。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是他的唇靠近了耳廓,“兩年不見,今日賽場,姐姐都未看我一眼。”
白樂妤感到生理性的癢,移了移腦袋:“下來再講話,誰允許你站上面講的?顯得我矮了一頭!”
林曜輕笑,乖乖後退:“好的,姐姐。”
說罷,他傾身想要跳下桌案,卻因現在半蹲着的動作,不小心踩中衣擺邊緣,整個人往前跌倒。
白樂妤穩如泰山,不就摔一下嘛……嘛?
她看着眼前跨坐到她大腿上的人:?
林曜是往正前方倒的,而白樂妤沒躲,且坐得很穩,于是造成了此刻局面。
尋找支撐點的兩隻手掐住了白樂妤的兩邊腰,林曜的心也狠狠斷了一拍。
咚咚,房門突然敲響。
謝淵寂:“白樂妤!在不在,找你有事!”
白樂妤發懵的心神恢複,轉頭回應:“在忙,等會兒。”
這時,林曜意識也回了籠,眺望了眼屋外,裝作急手急腳要從白樂妤身上下來,手臂看似不經意地掃過桌角,讓茶盤連着杯子一同砸下,奏出響亮的嘭嚓。
修真者感官敏銳,何況是化神期的修士,謝淵寂一下子就聽出聲源與白樂妤非同一處,警覺地喊:“誰夜裡在你房間?!”
吱呀,謝淵寂直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