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和我結契嗎?”杭星瀾兩眼放光。
還好還好,這人還在想契約妖獸,還有救。
杭星瀾出乎意料地赢下對決,很快被求學的禦獸師們包圍帶走。
失敗的徐響紅着臉從籠子裡走出,向白樂妤大聲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質疑教主!教主人好看還獨具慧眼!”
他也溜走去找杭星瀾讨教,白樂妤滿意地收回視線,瞥向搞事情的方譽:“你不解毒,不煉器,來找我做什麼 ——嗬!”
白樂妤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前方。
禦獸比賽結束,兩匹追焰馬和它們的籠子須得有人收拾,帶過來時是腳程快的陳黑虎負責,帶走則變成了獸場的飼養員。
一個五官近乎錯位的黑衣男向白樂妤走了過來。
“系統!快給我播帥哥照片洗洗眼睛!”
不開玩笑地說,她兩輩子閱曆,都沒見過這麼醜的男人!
皮膚好似曬幹了的魚皮,處處斑點,眉毛粗如量尺,眼眶深凹,大片眼白,鼻梁扭曲,嘴唇厚得堪比臘腸。
五官全部不在該有的位置上,這裡偏了點,那裡偏了點。
瞧上去就像是克蘇魯恐怖片裡的怪物。
迎面而來的沖擊力不可謂不強,白樂妤差點暈過去,按住方譽的肩膀撐住自己,他疑惑,也要轉頭,被白樂妤摁住臉:“别看!信我!”
猝然被摸臉,方譽差點喪失控制力出手攻擊,勉強維持住風流形象,勾住她的手指,眉眼欲得能滴出水:“那就請白教主多看看我好了。”
内心:今晚就将臉皮割掉,割掉!
醜男經過仿佛在搞戀情的兩個人,視若無睹,扯過兩個鐵籠的繩子,往回拉。
嘎吱嘎吱的輪子滾動聲在身後響起,白樂妤緊緊盯着方譽,認同他的說法,他确實養眼,光是看着心情都會變好的程度。
方譽也含笑望着她,其實心裡已經快繃不住,已經在念誦經文了。
觀自在菩薩……照見五蘊皆空……色即是空……颠倒……空即是色……[1]
秾麗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溫熱的軟指貼着他的臉,香味一下下傳來,叫他心神不甯,連經文都背岔了。
嘎吱,鐵籠蓦地在白樂妤身邊停下,輪子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聲響。
“教主。”
醜男突然說了話,聲音竟比摩擦聲還要難聽,似喉嚨得了場永不會治愈的炎症。
男人在一旁低頭,向白樂妤行禮,說不上是圓還是尖的下巴埋進高高的衣領,“對不起,醜到你了。”
白樂妤抖了抖肩膀,她絕對沒有相貌歧視,隻是這男的模樣實在像隻被硫酸潑過的怪物,超級吓人。
之前她沒見過此人,估計是這段時日魔教風評轉好拜入門的新弟子,白樂妤釋放教主的友好,詢問新人:“咳,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頭埋得更低:“阿怪,怪物的怪。”
白樂妤愣了一下,偏頭看向他。
雖然長得是像,卻也不必以此命名。
都能想象得到此人進魔教前的悲慘境遇,白樂妤憶及自己人人喊打的從前,擡起手,一時不知道是按他的肩還是手臂,最後在他臂上拍了拍:“嗯,好好幹。”
沒有羞辱,沒有同情,避開了相貌的話題,隻作為一個教主,給教衆平靜的鼓勵。
方譽故作不在意的樣子,眼神卻始終停留在白樂妤身上,對她這個人又有了更多認識,不僅有皮相有能力,性格有趣,還有一些别别扭扭藏在深處的善良。
阿怪離開,白樂妤放松肩背,繼續方才話題:“所以你來作甚?”
“噢,我畫好了你要的工具稿子。”他拿出一張紙遞過來。
圖畫看來,比白樂妤最開始拿出的粗糙版本不知道精緻了多少倍,且貼合大衆審美,全黑色,穩重不失美觀。
白樂妤一看,臉綠了:“我不要黑不溜秋!我要亮!”
她嘩地将畫紙塞到方譽懷裡,氣到跺腳。
方譽錯愕地張唇,摁住紙張:“可是?”
白樂妤:“沒有可是!”
方譽:“可是你得考慮客人喜好。”
白樂妤:“呵,他們喜好有問題,你按我的來。”
瞧着她專橫的樣子,方譽發笑,搖了搖頭。
白樂妤拉下臉:“聽到沒?制作材料我們魔教給好多錢的!”
她嫌惡地瞪了眼方譽懷裡的紙,剛好見到他泛着不正常粉紅的手心,丢出一瓶丹藥,“你手何時受的傷,皮都沒長好。”
方譽倏地抓緊丹瓶,擡眼漫不經心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