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陽光正好,白樂妤放下筆,合上剛結合現代知識寫完的直播手冊,伸了個腰,神清氣爽地打開房門。
入目,是從房門口蔓延到殿外的鮮花。
繁花似錦,簇簇盛開,在風中搖曳出無法忽視的香味。
“杭!星!瀾!”
魔教破地方寸草不生的,怎麼可能長花?必是杭星瀾昨夜奔出去後落下的淚水導緻,在驚人的複蘇能力中,荒蕪貧瘠的土地過去百年千年埋進去的花種生根發芽,一夜間突破泥土全部綻放。
都沒地方給白樂妤落腳了!
她放開靈識,掃了一圈教主宮殿,不在,人去哪兒了?
戰堂,靈鬥場。
聽聞教主帶來了禦獸谷少主,收到命令的陳黑虎一大早就将杭星瀾拽到了靈鬥場,喚來魔教全部的禦獸師,要他升級他們的禦獸技能。
面對一百名禦獸師,杭星瀾顯得有點局促。
隊伍中一名高瘦的男人掃了掃他,不屑地笑道:“堂主,您開玩笑吧?他憑什麼教咱們!”
陳黑虎重重地拍了下杭星瀾肩膀:“怎麼就不能教你們,人家可是禦獸谷少主,和你們草台班子能一樣嗎?”
他不懷疑教主決策,但他确信的說法引起了手下更多人不滿。
徐響上前一步:“我去年已成功禦成四級的獸,升級為中級禦獸師,他至高能禦幾級?”
修真界的副職業多分為“初中高”三等,初級禦獸師能禦一到三級的獸,依次往上類推,目前靈洲最強的禦獸師是禦獸谷主杭清,可馴服七級妖獸的高級禦獸師。
徐響說完,旁邊的人就笑了:“人盡皆知,他杭星瀾就沒禦成功過一隻獸!真是丢他娘的臉,怎麼好意思教咱們,我們教他還差不多!”
杭星瀾嘴唇發白,眼皮發抖,負到背後的手揪住衣服:“我就、就說一些系統的東西,禦獸分為三點,馴獸、契獸、馭獸……”
“閉嘴吧!沒人想聽你說話!”
“别把咱們教壞了!”
尖銳刺耳的話語、伴随笑聲盈斥在靈鬥場,擠壓進杭星瀾的耳朵,令他頭昏眼花,難以站直身軀。
啪!
白樂妤出現,狠狠甩了笑得最大聲的人一巴掌,踩住被她擊倒在地上的修士,霸氣地掃看四周,揚聲道:“一大早,就聽見大家質疑我的決定啊?”
“教主。”
“教主。”
魔修們紛紛跪下行禮,低着頭不敢看她,垂視着地面身體不斷顫抖,有心理素質差的汗水都流下來了。
白樂妤往後倒退,走到無人支撐的杭星瀾身邊,與他并排,喊道:“徐響!出來!”
列在前面的青年抖了幾抖,從地上爬了起來,可到底心裡不是真的服氣,還是說道:“教主,大家也沒講錯,雖然杭星瀾複蘇萬物的本領是很厲害,可禦獸,他就是不行啊!怎能教我們?”
徐響瞧着歲數不算大,外表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自己摸索成中級禦獸師,天賦算是不錯的了,他不能接受一個被判定為無能的廢物教他,其他人也不能。
杭星瀾扯了一下白樂妤的袖子,眼睛水汪汪的,對她搖了搖頭,善良地不想生起争端。
“讓你碰我衣服了?”白樂妤扯掉衣袖,向徐響道,“質疑他就是質疑我!你是這裡最強的是吧?好,你和他比一比,陳黑虎,去獸場取兩隻四級妖獸過來!”
什麼?要他們比?有什麼可比性!
徐響盯着白樂妤,抿了抿唇,感到委屈,看到她和廢物靠得很近,更氣了,沖杭星瀾揚起下巴:“好!那就讓你看看我的能力!”
妖獸有野性,大多數不能被直接契約,禦獸師這一職業由此誕生。
他們能夠馴化妖獸,将妖獸變得溫順,協助修真者契約,雖然這種臣服是以“妖獸喪失自主意識”為代價,除此以外,禦獸師還能同時駕馭比一般修真者更多的妖獸。
魔教有獸場,弟子們平時逮住的野性難馴的妖獸都會扔進去,陳黑虎很快回來,帶回了兩匹腳踏火雲的四級追焰馬。
和房子一樣高的特制囚籠之内,矯健的駿馬兇躁地踢着蹄子,火紅的眼睛噴着火焰,一隻馬一隻籠。
杭星瀾反複地咬腮幫子,臉色糾結,白着唇道:“我,我肚子疼。”
白樂妤不客氣地拍了下他的腹:“疼個鬼啊,去!”
少年腰腹一縮,清澈甜軟的聲音染上急促:“我、我不行。”
杭星瀾往後傾身子,想要臨陣脫逃,白樂妤攥住他,不由分說地将人扔進囚籠,鎖上籠子,看了眼徐響:“你進那個。”
徐響走到她身邊……
白樂妤:“幹什麼?還不去!”
徐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