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原本家裡隻有他們兩人,後來多了螳螂妮妮、嬸子劉芳、魔教幾萬教衆……
白樂妤的隊伍在不斷擴張,冒出的一些狗,也在擠壓他的空間。
身為弟弟,足以無堅不摧,白樂妤已經拿他當親人了,可為什麼他心裡還在混亂呢?
林曜隐約察覺不對,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躺到床榻,靠近白樂妤,想要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尋找答案。
清冽的酒香傳來,睡夢中的白樂妤下意識舔了舔。
柔軟的舌掃過唇瓣,林曜腦裡轟的一聲。
接着,白樂妤又抿了抿。
一瞬間,林曜腦子差點炸了,垂眸看向她。
這段時日,白樂妤大落大起,難得熟睡,強大的靈識不願醒來,幫她自動構建、自動合理化夢境。
酒香?有酒啊。對,這裡是酒樓,她點了酒。可是觸感不對?噢,她還點了小倌。
一個抿杯的動作,稀裡糊塗地化作了親吻,林曜摳緊了床褥。
人在現實要衡量太多,在夢裡放肆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吧,就是……小倌吻技簡直不敢恭維,既需要她教,還生澀又貪狼,像要将她吞吃,吃不消吃不消。
白樂妤後退,将大半臉埋進枕頭,軟聲咕哝:“不要了,我錯了,還是家裡好。”
家裡,家裡的誰?
林曜微舔濕濡的唇瓣,眼中暗色浮沉,擡起手掌,覆蓋住白樂妤桃紅的臉,拇指拭過她被吻得豔麗的唇。
家裡隻能有一個弟弟,也隻能有一個做這事的男人。
總結下來,弟弟,可以同時是後面那個男人。
誰說不能是呢?至少白樂妤沒有說。
如果成功,他就能完全壓制那些礙眼的狗了。
林曜摁住白樂妤的唇,摩了摩。
風吹着一片烏雲,遮住月亮,某個教衆養的藏獒兇殘地叫了兩聲。
天都泛藍了,謝淵寂既沒有睡覺,也沒有修煉,而是盤着腿坐在床上,擰着眉看元伶塞給他的新話本。
身旁還有一摞子,書頁微褶,顯然皆已翻過,最上面的一本名為《夫君又吃醋了,親親就好了》,謝淵寂手裡拿着的那本則名為《将道侶吻到失控》。
“……”不知道元伶讓他看這些作何,全是親啊吻的,一刻不停,也不嫌累。
謝淵寂阖上書本,嫌棄地丢開,覺得精神遭到了污染。
尤其是方才看的那本吃醋文,他嚴重懷疑,裡頭的主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天嘴都是腫的。
真令人費解,嘴怎能親腫呢?他又不是沒經驗。
謝淵寂想到在子午冥淵喂白樂妤血的時候,固然那算不上一個吻,但也是嘴貼嘴、肉貼肉的,怎麼會親到腫,那得親多久、多用力,白樂妤那麼忙哪有時間……
該死,他幹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都怪這些話本,污染了他,偉大的謝淵寂的精神!
謝淵寂将書踹到床下,轉頭就睡。
打架,打架,這些東西哪有打架樂無窮。
天邊漸藍,風吹着雲讓殘月若隐若現,從細微到耀眼的光從四面八方圍來,月也如遇光的雪,融化了似的,流淌進漸白的天空。
當月亮消失,太陽升起,謝淵寂從床榻坐起,寬大的掌撐住額頭,沉默了片刻,一掌毀掉褥單。
謝淵寂羞惱地跳下床,雙眉卷起如劍刃般的兇銳,怒瞪地上散亂的話本,指尖燃起黑焰,将它們吞噬。
焰火燃盡的一息,謝淵寂認為問題解決地笑了,轉瞬想到什麼,又沉下臉。
說來,他是不是某天看見,白樂妤的嘴是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