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白樂妤正在問詢原碧落島、現銀龍軍團修士,關于拍賣會壓軸拍品“鲛人”的信息。
這隻鲛人神秘失蹤了,修士也不了解情況,隻道拍賣會是穆英彥一手負責,恐怕隻有死去的穆英彥通曉鲛人來源。
“怕不是趁亂逃了吧,教主,可要抓捕?”
“不用。”該出現總會出現的,派人去抓等于送死,白樂妤否決掉提議,轉問修士,“在這裡還适應吧?”
其中一人高興回答:“适應!我們現在被編進陳堂主麾下戰堂,但可以獨立修煉,很自由,還能近距離接觸主播,可太幸福了。”
白樂妤點頭,這群人是世渺鑒的忠實用戶,待在魔教,好比粉絲與偶像同居,興奮得不得了。後續陳黑虎會安排他們選出團長,變得更像模像樣。
“行了,都下去吧。”白樂妤也站起身。
這時,謝淵寂踏進門,先是打量了一圈所有走出去的男性修真者,再看向白樂妤,眸裡清晰可見的憤怒。
白樂妤心想,誰又惹謝少爺了,反正不是她。
她當謝淵寂在哪裡招了不快,會自行調節,直接往門外走去,問道:“折子批完了嗎?”
指每日送給教主檢閱的奏折,此前白樂妤将這項任務賴給了謝淵寂。
謝淵寂看上去心情極差,煩悶地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批完了,你去哪兒?”
去見誰?和誰做什麼事?會讓嘴腫的那種嗎?
想着,謝淵寂瞪了瞪白樂妤的嘴,他從卧房來到這裡,一路上左胸腔内的心髒都止不住憋悶。
琢磨是哪個不知名野男人令她嘴腫,又是哪個欠揍的想搶教主夫人位置。
首先排除方譽。那個心理秃驢懂個屁,估計連親親是什麼都不知道。
接着排除林曜。和白樂妤是姐弟,沒可能會親親,再說了,他才十八,和方譽一樣,懂個屁。
深思苦索後,謝淵寂成功排除掉兩個算是正确的答案,看教内每一個雄性生物的目光都變成了質疑,渾身低氣壓,發間靈力洩露,像火焰一樣燒。
當然了,也有可能就是被打腫的,大抵是昨晚荒誕的夢加成,謝淵寂心靜不下來。
白樂妤摸了下突然涼飕飕的後頸,一頭霧水:“我去趟書樓,找找有沒有關于你義父和宸陽子的記錄。”
謝淵寂盯着她上下阖動的唇,低低地哼了聲:“我知道放在書樓哪裡,我同你去。”
魔教上下有幾萬個男性教衆,去書樓的路上難免碰到些,白樂妤作為教主會表現些基礎禮貌,比如點頭什麼的,但她一笑,謝淵寂就瞪過來,整得她毛毛的。
魔教不僅有戰堂、天機堂、執法堂、食堂四堂,旗下還有些功能性建築,譬如飼養妖獸的獸場,以及收納藏書的書樓。
從修真功法到經史子集,囊括衆多書籍類型,由魔修們在幾千年裡從世界各處搜羅而來。
書樓從外觀看像一座寶塔,一層層的飛檐翹角,被勾勒成各色各樣的妖獸首顱,第一樓的入口敞着,魔修進進出出。
白樂妤剛要踏過門檻,一名教衆冒失跑出,差點撞到她。
将要觸碰瞬間,謝淵寂猛地将她拉到懷裡,壓在胸前,對那名教衆怒目投視。
教衆連連道歉:“教主恕罪,護法恕罪,我實在是,内急。”
他捂着肚子,臉頰又紅又流汗,瞧上去八成是急性腹瀉。
“無礙,走吧。”白樂妤移出來,摸摸被撞酸的鼻子,示意教衆離開。
謝淵寂長望着跑掉的人,一臉不爽:“就這麼放過他?沒看過話本嗎?萬一是故意制造邂逅、斬取你注意的歹人。”
白樂妤懵了會兒,覺得莫名其妙,撓撓腦袋往前走,又停下來,轉頭瞅瞅謝淵寂。
看來她拒絕批奏折真是明智之舉,謝淵寂都批出病來了。
她往書樓裡頭走去,記載謝長風的冊子存在七樓,兩人一起飛上去,一排排高聳的書架映進眼裡。
這一整層都是魔教相關奇聞轶事,還有曆屆知名魔修的自傳等等,被法陣維護,每個架子都亮着淺金色的光。
白樂妤站到一個書架前,拿起一本:“還帶寫自傳的啊,要不我也寫一本,給世間留下億點震撼。”
謝淵寂立在她後面,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她的頭:“那是将死的修士才會寫的,成天烏鴉嘴。”
還記得以前白樂妤在子午冥淵烏鴉嘴,說洪霊時代魔頭複生,緊接着就出現了帶毒的骨傀。
白樂妤挑了挑眉:“那我還是不寫了,我是有點倒黴。”
“豈止有一點。”要不是龍珠,她就死在穆英彥手裡了,謝淵寂想到那一幕,心髒就莫名發緊。
他伸手取書:“義父的自傳在這裡。”
“不許說我倒黴。”白樂妤轉過身,昂着的唇猝地擦上謝淵寂喉結,她驚得後退,掌心抵上書架,手裡的書也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