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亦或是蜂蜜？

萊薇娅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對黃金豎瞳，腦子裡紛紛雜雜的閃過各種類似的東西。

這雙黃金豎瞳也鎖定了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真是一個大家夥啊。

萊薇娅感歎。

單是一隻眼睛就比萊薇娅整個人都大上許多。

好像過了很久？也好像才過了幾個呼吸，萊薇娅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沒有那麼快了。

面前的大家夥沒有額外的動作，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伊莉斯，這大家夥是什麼？”

大家夥所藏身的地方太暗了，除了這雙黃金豎瞳，萊薇娅看不到更多的東西。

“這是一頭龍，一頭可怕的龍！”伊莉斯提亞聲音裡滿是緊張，“阿娅，快逃，它已經被封印在黑塔中很久了，憤怒和仇恨會讓它殺掉你的的，快逃！”

哦，龍啊，一頭龍。

伊莉斯提亞語氣仿佛下定決心，“阿娅，你隻管跑，我不會讓它傷害你的，就算是……”

妖精之王的聲音猛然頓住，它看到萊薇娅向前了一步。

“阿娅！不要激怒它！”

伊莉斯提亞時刻緊盯着這頭龍，隻要對方膽敢有所動作，它就算拼盡一切也要和這頭龍同歸于盡！

窒息的寂靜在空氣中蔓延。

這頭龍摺合了一下瞬膜，速度極快，再回神，非人的豎瞳已經重新鎖定萊薇娅。

萊薇娅沒有回避它的直視，甚至有心情詢問伊莉斯：“它是被誰封印在這裡的？”

“神明。神明說它罪孽深重，于是親自将它封印。”伊莉斯提亞說，“應該是那個主教的血肉喚醒了這頭龍，可我卻不知道它是如何解開的封印……但現在封印已經解除，它勢必會向神明複仇！”

複仇？

可是萊薇娅不覺得它會複仇成功。

如果這頭龍比神明還要強大，它根本就不會被封印在黑塔裡好幾百年。

萊薇娅開始嘗試和龍對話。

“你是一頭龍，你被神明封印在這裡，對嗎？”

龍的瞳孔轉動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她。

“可是你打不過神明，你向神明的複仇必定不可能成功，對嗎？”

“阿娅！”伊莉斯提亞驚叫。

龍動了，萊薇娅看到它起身，将整個身子露出來，漆黑的鱗片在月光下反射出鋒利的光芒。

它把爪子放在萊薇娅面前……這應該算是某種威脅。因為她甚至沒有這頭龍的指甲高。

萊薇娅仰起頭看它。

“我從來沒見過龍。”她說，“我想擁有一隻龍。”

龍可以做什麼呢？

很強大？她的父皇很強大，但将來她會比父皇，比所有人都強大。

會飛？對啊，龍可以飛得很高很高。

其實萊薇娅也飛過，她被父皇抱起來，用飛行魔法在半空中俯視過整個佩特拉王國。

當時萊薇娅還想飛得更高一些，但父皇卻頭一回對她說辦不到。

“阿娅，現在的高度已經是人類魔法所能達到的極限了。”國王對年幼的萊薇娅說，“但我相信在未來，阿娅可以突破這個極限，不是嗎？”

沒錯，萊薇娅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需要一隻龍，她想擁有一隻龍。

她問龍：“大黑龍，如果我能幫你殺掉神明的話，你可以永遠做我的坐騎嗎？”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夜幕下的群星像是閃爍了兩下，它們無聲見證了這場契約的成立。

突然起了風，刻畫在地闆上的魔法陣再一次發出耀眼的光芒，随後潰散在空氣中。

萊薇娅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再一次傳來刺痛，她還聽到陌生的聲音，那聲音氣急敗壞，“我沒答應！我沒同意！”

“阿娅……”伊莉斯提亞微微吃驚道：“您和這頭龍……形成了新的契約……”

意識徹底陷入昏沉前，萊薇娅隻聽到了這兩道聲音。

……

萊薇娅再次睜開眼時，周身都環繞着熟悉的氣息。

國王第一時間注意到女兒醒來，随後将她抱得更緊，“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阿娅。”

“……他們都昏倒了，倒在黑塔裡面。還有……”萊薇娅說。

明亮依舊的星空使萊薇娅的視線停留下來，父皇溫暖的懷抱也令萊薇娅一點點意識到現在的情況。

那些小貴族應該都已經獲救了，畢竟父皇已經出現在這裡。

“是的，是的，阿娅很了不起，所有人都救出來了。”國王輕聲哄着萊薇娅。

萊薇娅不自覺抓緊了父皇的衣領，指尖立刻傳來的刺痛感令她回憶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