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人?我們一直在這裡面,哪看見什麼人了?”女人又道,她的語氣愈加不耐煩,似乎很是厭煩好事被人打攪。
“這裡閑雜人等不可進入,還請兩位盡快離開。”
兩人明顯不是嫌疑人,侍衛們也隻好叮囑幾句就離開了。
門再度被關上,沈斯珩猛地一推沈驚春,他嫌棄地抹胸前的胭脂印,可怎麼抹也抹不掉。
他眉毛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毫不掩飾厭惡之情:“做個樣子不就好了,你非要真做幹什麼?”
“裝什麼純?”沈驚春懶洋洋地坐起,她慢條斯理将弄皺的衣服整理好,“不這麼做,他們能信嗎?”
沈驚春樂得看他被惡心,也不提醒他脖子上還有自己留的胭脂印,手自然而然挽上了他的胳膊:“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裝要裝到底。”
沈斯珩沒再推開她,反而摟住了她的腰,他冷冷道:“用不着你提醒。”
在一樓等待的燕越聽到了剛才的動靜,幾分幸災樂禍地期待沈驚春被抓包,但等到不耐煩也遲遲沒等到被抓的沈驚春。
這時樓梯發出了腳步聲,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原本懶散靠背的他突然坐起,雙眼緊盯着以“親密”姿勢出現的沈驚春和沈斯珩。
紫色的面紗遮擋了沈驚春的半張面龐,隻露出一雙含着潋滟春光的眼眸,給她塑造了朦胧神秘的美感。
這并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她神情甜蜜地依偎在沈斯珩的胸前,他面色漠然,寬大的手掌卻緊緊摟着她的細腰,彰顯出他強烈的占有欲。
沈驚春無視了怒目而視的燕越,和沈斯珩坐在了另一桌,她甚至放着好好的位子不坐,非要坐在他的腿上,兩人親密無間的互動和小情侶别無二緻。
雖然暫時糊弄了侍衛們,但侍衛們并未完全放下警惕,他們隐蔽在暗處一直觀察着兩人。
沈斯珩也察覺到如影随行的目光,所以他并未拒絕沈驚春過逾的舉動,而是放任她随心所欲。
“親愛的~張嘴。”沈驚春感受到鄰桌燕越投來的滾燙目光,但她毫不在意,還更加做作地從果盤裡摘下一顆綠葡萄,挂着甜蜜的笑容就往沈斯珩嘴裡塞。
沈斯珩警告地瞪着她,但沈驚春不為所動,還矯揉造作地催促他,聲音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親愛的~你怎麼不吃啊?”
“難道......”她傷心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語氣幽怨,“你說的愛我,都是假的?”
沈斯珩餘光看到侍衛們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他無可奈何,隻得張口咬下那顆葡萄。
他喉結滾動,一直未變的冷漠表情終于有了輕微的變化。
酸,不僅酸還澀,像吃了一整顆檸檬。
沈驚春親昵地撫摸他的臉頰,溫柔深情地問他:“甜嗎?”
“甜。”沈驚珩被氣笑了,他咬牙切齒地回答,臉上卻硬擠出一個笑,“寶貝給的當然甜。”
“太好了!多吃點。”沈驚春露出滿意的微笑,她開心地又喂了他幾顆葡萄,澀得他舌頭發麻。
沈斯珩攥着的拳頭松開又握緊,握緊又松開,他瞥了眼果盤,忽然笑了。
“寶貝,這裡有黃瓜片呢。”他慢悠悠地開口,身體輕松地靠着椅背,那種散漫矜傲的感覺和纨绔子弟如出一撤。
沈驚春漾開的笑陡然一僵,她最讨厭的水果就是黃瓜。
果不其然,沈斯珩下一秒已經拿着黃瓜片湊到她嘴邊了,他的聲音上揚輕佻,還帶着笑,但眼裡的笑全是惡劣:“快吃吧,寶貝。”
兩人就幼稚地這樣一來一回,兩個人都像是要用這種幼稚的行為來惡心死對方,但是落在燕越的眼裡,卻是沈驚春毫不顧忌地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親昵投喂。
燕越無法形容他心裡的感受,他明明沒有理由去生氣,但是他心裡卻燃起了一團莫名的怒火,就像是......妒火。
燕越無法平息這股怒火,他胸膛上下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但是沒能做到。
沈驚春還在和沈斯珩互相攻擊,他們的言辭親密,卻是在互相針鋒相對。
沈驚春搜腸刮肚想着惡心沈斯珩的辦法,一時忘記了燕越的存在,猝不及防地手腕猛然被一拉,她靠在了溫熱寬實的胸膛。
她驚愕地擡頭,對上燕越陰郁的雙眼。
搞什麼?沈驚春一臉懵。
“他是誰?”燕越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侍衛們已經放松了對他們的警惕,他們本來已經準備走了,在看到這一變化眼睛亮了,留了下來吃瓜。
侍衛們還沒走,沈驚春也沒法和燕越解釋或者說其他話,她選擇裝作是陌生人。
她神情疑惑,皺着眉嬌弱地示弱:“你是誰呀?都把我抓疼了。”
不得不說,沈驚春的演技在這輩子被磨煉得爐火純青,要是在現代說不定能得個奧斯卡獎了。
沈驚春的眼睛水蒙蒙的,看着無辜極了,但在燕越看來卻是欠揍極了。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燕越鬼使神差地松了些力道,他冷着臉重複了一遍:“他是誰?”
演戲演到底,沈驚春總不可能這時候改口,她脫口而出:“我情郎。”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兩個男人臉色同時一黑。
沈斯珩似乎覺得這是對他的玷污,但這主意自己當時也同意了,就算是反感,他也得吃下這虧。
“對。”沈斯珩語氣加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沈驚春,眼神像一把無形的冰刀,冷嗖嗖的。
燕越氣笑了,他正欲将沈驚春拽走,但他忽然注意到沈驚春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了一處。
她是用餘光看的,就看了一眼,卻正好被燕越發現了。
燕越随之看了過去,發現了藏在陰影處的侍衛,他嘴角緩慢地扯開一道笑,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他不是你的情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