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初桃去洗漱,自己則從包裡翻出一對新的備用耳塞放到床頭,随後脫下衣服,十分自然地開門走進浴室。
夜幕之下,别墅的燈開了又熄,最後逐漸陷入一片寂靜。
完全放松下來後,紀初桃睡了一個很長的覺。
雖然幾次差點被樓下的聲音吵醒,但每每又被小哥抱在懷裡輕聲哄睡,結果再醒來時,已經是十五個小時以後。
晚上九點,别墅裡仍然靜悄悄的,樓底下隐約傳來談話聲,能聽得出明顯壓低了聲音。
小哥陪着她睡了整十五個小時,感覺到懷裡人氣息明顯變長,才慢慢睜開眼睛。
“睡醒了?”
少女睡得粉撲撲的小臉往他胸膛一埋,撒嬌似的蹭了蹭,同時喉嚨裡擠出一聲嬌滴滴的應聲。
“嗯——”
睡得太飽,頭腦都開始發漲了。
她還沒開口,微微泛着熱意的掌心就落在了她的後腦,輕輕地按揉,從後向前。
黑暗的房間之中,兩人面對面。
指尖最終滑到少女的唇珠,如同蜻蜓點水般落了一下,接着侵略者變成滾燙的唇瓣。
紀初桃下意識閉上眼睛,手指抓緊小哥的睡衣,卻沒想到唇上隻是一燙,緊接着熱源離開,複又落在了她的眉心。
“下去吃點東西。”
小哥摟着她,輕輕拍拍被自己圈住的隻手可握的纖細腰肢。
“煲了雞湯,還在鍋上炖着。”
睡前隻吃了一碗面,這麼久紀初桃還真有些饑腸辘辘,幹脆點了點頭。
“要吃。”
洗漱完兩人一起下樓。
客廳裡熱鬧的要命,吳邪和張海客肩并肩坐在一起,兩人對面是紀初桃和小哥見過的那個女孩,瞎子和胖子坐在兩邊沙發上看着熱鬧。
此時他們正在玩識别人臉的遊戲。
小姑娘應該沒有見過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在張海客刻意模仿下,好幾次都将他和吳邪認錯。
她身上穿着夥計送來的新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有不少青青紫紫的傷痕,看着慘不忍睹。
那張稚嫩的臉龐上有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裡面依稀還能看出局促不安的光。
聽到樓上下來的腳步聲,幾個人齊刷刷看向樓梯口。
一下來就被五雙眼睛齊刷刷盯着,饒是紀初桃也難得出現些不自在,小哥牽着她的手,淡淡掃了一眼他們。
五雙眼睛主人立刻收回視線,隻用餘光偷偷瞄着兩人走向廚房。
吳邪他們下午就醒了,下樓覓食時剛好趕上夥計送東西過來,于是各顯神通,直接用新鮮食材做了大餐狠狠飽餐了一頓。
小哥沒跟着吃,隻是中途下樓一趟炖了一鍋雞湯,一直放在爐子上小火煨着。
紀初桃端起湯碗時,油潤的雞湯正好能入口,味道也不鹹不淡剛剛好合她的口味。
“好喝!”
她雙眸瞬間亮起,一口氣喝下一整碗,喝完舔舔嘴唇,把碗重新推到小哥面前。
“老公,還要一碗!”
跟着走進來的胖子一樂。
“咋樣天仙兒,對你家小哥的手藝滿意吧,啧啧啧,誰能想到當年名震江湖的啞巴張有一天竟然會當個家庭煮夫,在家洗手做羹湯啊?”
“你這改變小哥的速度,堪比法西斯侵略啊!”
小哥沒在意胖子的胡說八道,倒是紀初桃瞪了他一眼,模樣俏麗得要命。
胖子嘿嘿一笑,從冰箱裡翻出肉和蔬菜快速起鍋翻炒,給兩人多添了三個菜。
“可别餓着我們小天仙兒,到時候小哥再心疼。”
廚房和客廳是連接的開放式,他這話一出,客廳裡的幾個人都豎起了耳朵。
小哥把盛好的雞湯放在初桃面前,擡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别聽他的。”
印度小姑娘聽不懂中文,吳邪和瞎子也早就習以為常,但張海客可不是,此刻他背對着廚房的臉已經驚訝到誇張。
本來下午看到族長下樓炖雞湯就已經很吓人了,沒想到現在還有更恐怖的。
他怎麼記得以前族長連自己吃什麼都不在意來着。
果然是長大了。
作為一個自封的哥哥,張海客覺得很驚訝,驚訝過後又全是感慨。
他不了解夫人,但他很了解族長。
能讓族長這麼在乎這些世俗的事情,那他一定是從夫人那裡獲得了很多很多的愛,愛到他無可救藥地讓自己臣服,心甘情願向夫人敞開他從不示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