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逢沒有繼續往陳榆面前走了,再往前到時候把人吓跑了怎麼辦。
黎逢微微勾起嘴角,笑着去攬陳榆的手,“那就好,走吧,我懂一點穴位等下給你按一下,估計會好受一點。”
陳榆也不知道是熬了夜頭有點暈,頭疼讓他沒辦法去仔細思考,黎逢說什麼他都回答好,直到兩個人收拾好坐到床上黎逢的手放在陳榆腦袋上輕輕的按着。
很舒服,剛才的不适感減輕了很多。
也許是身體的症狀緩解了很多,陳榆的思緒也鎮定下來,好像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現在的情形,偏了一下頭,身子一轉。
“怎麼了,是我手上的力氣重了?”黎逢手還維持着剛才的動作,停頓片刻才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輕輕地問道。
陳榆緊張的看了一眼黎逢,卧室裡的燈很暗,氛圍好像有些奇怪。剛才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才答應黎逢睡這裡,現在又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臨了了說自己回房間睡吧。
“别···按了,該休息了。”
陳榆說出這句話總覺得有哪些不對勁,又突然感覺耳朵尖有些癢,伸出手去捏把陳榆吓了一跳。
耳朵好燙。
這樣的感覺陳榆再熟悉不過了,上課老師抽他起來回答問題時,他答不出來覺得尴尬丢人耳朵就會非燙,可卻不會像現在一樣既燙又癢酥酥的。陳榆不知為何,想問問黎逢吧,又不太敢,總覺得問了之後得知了答案耳朵會更燙更癢。
黎逢聽了陳榆的話,關掉了燈。
兩個人剛躺下的時候距離隔得不是特别近,黑暗中黎逢還能感覺到陳榆一直往床邊挪。動作很輕一次隻挪一點點,但在黑暗中一點點的動作都會放大。
黎逢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陳榆的小動作。
靜下心來去感受周圍的一切,黎逢驚奇的發現原來人的感知能力是那麼的靈敏,就比如現在。
陳榆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黎逢轉身伸手一把攬住快要掉下去的陳榆,動作一氣呵成。陳榆小半邊身子都在床外,如果不是黎逢及時撈住他,别說他還真可能掉下去。
想保持距離是吧,偏不讓你如願。
黎逢身子往後退,就給陳榆留下一點點空間,剛好能夠睡在床上又不能翻身,一翻身就會掉下去,手還繼續搭在陳榆的身上,就着這樣的姿勢黎逢才緩緩開口道:“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一直往床邊挪幹什麼?”
陳榆身體和精神都在緊繃着,腰上黎逢的手存在感太強,既害怕黎逢一直摟着又害怕黎逢突然撒手自己掉到地上。
“沒···就是擔心我睡相不好打攪到你。”陳榆想了半天而後解釋道。
“我不介意。”黎逢把陳榆往床中間一帶,自覺退開了一點空間。“好好睡覺,不要搞小動作,再不睡覺等會兒天都要亮了。”
陳榆如同上課被老師批評立馬認錯條件反射一般快速響亮地答道:“是。”
黎逢壓低聲音輕輕笑了一聲,陳榆還在懊悔剛才自己的嗓門大沒注意。
夜裡突然刮起一陣風。
風吹動着小花園裡正修剪的齊齊整整的迎客松。
“說起來陳榆那小子今天去哪裡了?想找他幫忙幹點活都找不到人。”一個人架着梯子對着上面正在修剪樹枝的人發牢騷。
那人手拿着修草機發出着嗡嗡嗡的聲音,聲音太大根本沒有聽見底下人的答話。
同樣覺得這個聲音吵得還有黎逢,昨晚沒睡多久早上就被這樣的聲音吵醒,一看時間才早上九點。
所幸陳榆還在熟睡之中,黎逢起來換了一聲衣服就往樓下走。
黎逢朝着他們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停下。
嗡嗡嗡的聲音驟然沒了。
“這大清早的誰讓你們這個時候在這裡修修剪剪的。”
“是黎太太。”兩人一同答道,臉上有些憂慮,在人手底下幹活最怕東家内部意見不和,推來扯去的最後挨罵的還不是手底下幹活的人。
“你們下午再做吧,我會和我媽說一聲。”
兩人原本還有些猶豫,聽見黎逢說自己和黎太太說一聲心裡頓時松了一口氣,這要是自己去說免不得挨一頓罵。
黎逢說完進門時正好跟黎母撞了一個正着。
“他們怎麼停了?”黎母還是抱着那隻布偶,手上時不時給它順順毛。
“我讓他們停的,還有人在睡覺。”
“這都多大早了。”
“媽,年輕人睡到這個點很正常,畢竟我們昨晚睡得遲,爺爺都沒有說什麼呢,你要是真的覺得有問題大可以去我房間叫他。”黎逢微笑道。
黎母動作一頓,手上一下子卸了力氣,布偶趁機飛快地跑走了。
“沒什麼事情我也回去補覺了,難得周末好好休息一下。”黎逢告别後轉身就走了。
醒了就沒有心思繼續睡,黎逢走到樓頂去給陳榆種的瓜果蔬菜澆了一下水,忙活了一大早,擡眼都是綠油油的,一片生機盎然,心裡竟然也跟着甯靜下來。
回到房間時陳榆正好醒了,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眼睛周圍的皮膚很脆弱,不要經常揉。”黎逢提醒道。
陳榆哦了一聲立馬停下來,剛想原本頭還有些迷糊,聽到黎逢的話腦子有點清醒了。
“幾點了。”陳榆随口問道。
“快十一點。”
“啊,十一點?!!”
陳榆想看時間确認,慌忙之中拿起黎逢的手機,果真是十一點,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