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海神色匆匆的從遠處跑向宴會廳,隻是他過來的方向……
那明明是處宮牆!
他從哪裡來的?
雲歇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回到了的宮宴之上,進來就發現氣氛不對勁。
主位之上不知何時不見了皇帝的身影,隻剩下了貴妃一個人,姜貴妃還是那張冷臉,神色恹恹的模樣,手中卻攥緊了帕子。
皇帝呢?
孫德海是幹什麼去了?從哪裡來?作為皇帝的貼身大太監居然不跟在皇帝身邊?
那面宮牆,到底有些什麼?
貴妃臉色忽然蒼白了幾分,在貼身侍女的護送下離開,不就就有女官出來宣布陛下與娘娘身體不适,今日的宮宴結束。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飛鳳将軍,這可是她的慶功宴,皇帝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可是打她的臉。
簡賦雅環顧四周,冷笑一聲:“都看我做什麼?”
她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身上帶着揮之不去的肅殺之氣,自然沒有人願意觸她的黴頭,都各自收回了視線,按照皇帝的吩咐打道回府了。
雲歇擡眸,與對面的林阙對上視線,沖他眨了兩下眼睛。
林阙似是愣了幾秒,輕咳一聲後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雲歇這副身子骨不好跟着人群一起擠,等人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前腳才出了殿門就被叫住了。
“雲大人。”
簡賦雅那張極具攻擊性的臉從黑暗中走來,走到他面前緩緩站定,含笑道:“雲大人不是宣國人吧?”
“将軍何出此言。”
“你的眼睛。”
簡賦雅道:“宣國人不會有這樣的眼睛。”
“雲某不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何特别之處,想來将軍多心了。”
簡賦雅嗤笑一聲,明顯是半點不信。
她轉身走了幾步,腳步卻突然停頓,背對着他道:“你要不猜一猜,這皇宮裡藏着什麼東西?”
雲歇眼眸一利:“将軍這是何意?”
“我有什麼意思。”簡賦雅晃了晃手,邁步離開,漫不經心的聲音悠悠傳來:“想來,雲大人也多心了。”
“……”
雲歇在原地站了一會,思考簡賦雅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簡單的想要還一句嘴炮,還是真的有意給他透露什麼消息?
再結合來去匆匆的孫德海,着急退場的皇帝,突然不适的貴妃……
應該派人來仔細查查。
雲歇邁步離開,宮門處的車馬都走的差不多了,隻有零星幾個還在,雲歇上了自己的馬車,林阙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多時。
見他終于出來了,林阙不由得問道:“怎麼這麼久?”
“被飛鳳将軍拉住了,多說了幾句。”
雲歇将兩人的談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并且把自己看到的,以及心中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你是懷疑皇宮裡藏着什麼東西?”林阙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我六歲就離了宣王宮入了燕國,再回來就進了東宮,皇宮中的東西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且這麼多年來我那好哥哥獨攬大權,想要在宮中改動些什麼東西自然能做到悄無聲息。”
林阙道:“飛鳳算是皇帝的心腹,在她的慶功宴上打她的臉……如今宣國最尊貴的兩個人就是皇帝和姜貴妃了,皇帝前腳剛走,後腳貴妃就胎動不安,未免太巧了些。”
“你也說了飛鳳是他的心腹。”雲歇心中有些疑慮,“不排除是他們合起夥來給東宮下套。”
“那……”林阙頓了一下,問道:“需要我派人去查麼?”
雲歇斬釘截鐵的拒絕:“宮中咱們的人手不多,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他們有暴露的風險,這事你聽過就算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去查,你不要插手。”
林阙擔着一個太子的名頭,卻是個實打實的光杆司令,這些年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好不容易發展出了自己那點子勢力,還是要多多蟄伏的好。
林阙盯着他瞧了好一會,不說話。
雲歇吸了口氣,起身拉開簾子質問虎生:“怎麼愣着這麼長時間?還不駕車?”
虎生被他問的一個激靈,懵逼的問:“去哪啊?”
“自然是雲府。”
皇帝白給的大宅院,不要白不要。
虎生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太子的表情,見他沒反應才動手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車晃晃悠悠的行動起來。
雲歇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默不作聲的林阙,久違的感覺到了頭疼。
“子阙。”雲歇輕聲問道:“你在發脾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