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是如何能成日抓着我不放的?”鐘承止笑着對重涵說道。
這話聽得重涵更樂了,他一把摟回去,把鐘承止直往自己懷裡拽,笑呵呵地答道:“我知道了,以後也不許對我使力,我愛抓哪就抓哪。”
台上繁斐又來報下一場的兩名選手,其中一位竟是個姑娘,身材嬌小,長相俏皮,全不似強勁之人。而另一位卻是個彪形大漢,體形魁梧,四肢粗壯,看起來孔武有力。
大漢抱了一禮,意氣風發地對姑娘說:“姑娘,台上拳腳無眼,若有得罪還請見諒。或者幹脆認輸,避免在下一時沒拿捏好力氣,讓姑娘傷得嚴重了。”
那姑娘一臉不屑:“廢話少說,動手吧。”
重涵這次沒問鐘承止,直接對其他幾人說:“這麼土的段子,定是那姑娘赢。人姑娘家若真如所見那麼柔弱,會站在這嗎。”
果然。姑娘話音剛落,彪形大漢便猛然出手,手中大刀快速向姑娘砍去。姑娘身如飛燕,迅即躍起,跳到半空中身形一轉,向下朝大漢一掌劈來。
大漢擡臂護頭,手臂上包裹着帶尖刺的鐵護臂,料想姑娘赤手空拳定不敢直擊鐵刺。
誰知姑娘劈下的手腕上陡然伸出數道近乎透明的銀絲,将大漢手臂環環纏繞。接着姑娘落到大漢正前,拽動銀絲順勢一個過肩摔。大漢越過姑娘肩背,劃了個半圓朝天倒地。姑娘順勢蹲下,另一隻手裡伸出一把小刃,直頂大漢的喉嚨。
短短幾招須臾間,勝負已定。
台下本來很多人都同重涵一樣想法,以為要看柔弱姑娘扳倒彪形大漢的老段子。但都沒想到居然如此之神速,幾乎是轉眼間便分了輸赢。全場爆出了震天動地的掌聲與叫好聲。
一聲鑼響宣布結果後,大漢極其不滿地說道:“你用暗器,算什麼英雄!”
“這不叫暗器,這叫武器。何況我前場也用了,隻是你未曾細看而已。”姑娘俏麗地一甩辮子,瞧也不瞧大漢一眼,自行退下場去。
重涵拿起桌上的名單看了看這姑娘的來曆,又湊到鐘承止旁邊問道:“一川派,這個也沒聽說過。是你說的那種守規矩的門派?怎麼也來打擂台了?”
鐘承止搖搖頭:“我說的這些門派,并非尋常世間之門派,而是八大幽冥門派,源自陰府,曆經數千年,受幽冥法則規範,為陰府所統帥,不可随意涉足陽間。但時間長了,難免被世人知曉些許,并傳呼其神。于是有些人自創一武功流派也會叫某某派。”
鐘承止一臉谑笑地看向重涵:“比如某日你重涵想用那花拳繡腿立個門派,傳道授業吹牛打渾,名叫繡花派。總不能就因為叫了某某派,便要你也去給閻王磕頭,對吧?故如今世間的大多門派,與我說的幽冥門派并無關系,也不用遵守幽冥法則。其實幽冥門派也并非武林。不過在世人看來,不管什麼門派都是修煉武功你殺我打,一回事,也就亂而混之,湊合叫了。”
重涵皺起眉頭:“幽冥法則是什麼?閻王是什麼人?聽起來不似尋常所說的幽冥閻王。我怎覺着越聽越糊塗,八大幽冥門派又是哪些?。”
“八大幽冥門派。其一少林派,你肯定知道,就是少林寺那些和尚,擅内功拳腳。其二扶山派,擅劍術陣法。其三鳴鴻派,擅刀法,不過鳴鴻派因為地處漠北,數百年間朝代更疊,地界變動,現在已幾乎全是北族之人。其四霞融派,擅輕功。其五班輸派,擅機關。其六公治派,擅鳥獸。其七盧醫堂,擅醫毒。其八影林莊,擅弓射暗器。至于陰府,自然不是尋常所說的陰曹地府,而是……”
鐘承止轉頭看了一眼重涵,發現其眉頭緊蹙,表情嚴肅。鐘承止便停了下來,笑道:“呵呵,聽起來很亂吧?這些你也沒知道的必要。若真想聽,改日得閑好好與你說一說。”
重涵清楚這是鐘承止第一次說到涉及其身世的東西,但重涵卻隐隐感到那是一個自己無法步入的世界,龐大而遙遠,難以觸碰。重涵甯可鐘承止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湖南舉人,家道中落,赴京趕考,機緣巧合之下投于重家。重涵心中生起一絲莫名的不安,不想再聽,把放在鐘承止肩上的手滑到其腰間,緊緊往自己懷裡扣:“嗯……聽着亂七八糟的,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