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承止私下與重涵一起時,總是那副懶懶笑笑的模樣:“都行,你想我去便去,不方便我就留屋裡。”
重涵立刻回道:“那當然想你一起去。不知湖南的清明如何,京城這邊雖是祭掃的日子,節日坊市卻頗為熱鬧,禦水河上還有賽龍舟,城外山上人也多。一起去逛逛吧?”
“嗯。”鐘承止輕輕地點頭。
重涵一路握着鐘承止的手,不知為何,從披靡擂台那日産生的隐隐不安,消失了幾日,今日殿試後又突然生了出來。
重涵手指在鐘承止手上不住摩挲,再轉為十指相扣:“有空再去霞淩閣,看你不仁道地霸占兩個榜榜首。”
鐘承止哭笑不得:“這個就不用了,而且也未必是我。”
重涵靠近了點,把聲音壓低了些:“是别人我可不服。”
鐘承止笑了一笑:“你不服有何用?李宏風還挂在上面呢。”
“那家夥我懶得管,你的事我定要管個透。”
“……”
鐘承止一時沒有接話,面上閃過一絲黯淡,轉瞬恢複如常,他回頭在重涵本來就很近的耳旁,用帶着氣息的溫婉聲音說道:
“那我等你管。”
砰——砰——
許久沒有的心跳如雷聲,又重重地回響在重涵身體裡。他放開十指相扣的手,一把将鐘承止從後摟進臂彎,低頭在其耳邊說道:“想去外面吃飯嗎?我們不回去。”
“随你,你想去哪便去哪。”鐘承止靠在重涵懷裡,頭枕在重涵颔下,聲音溫潤得如翠玉拂水。
若不是景曲就坐在旁邊,若不是馬車車簾大開,重涵是一定要吻下去了,他拼命克制了半天,嘴唇輕輕點在了鐘承止額頭上。
“我們去城外。”
重涵叫了車外的小厮,要其回去通報今兒他們不回家了,明日就在南山腳下的客棧等待家裡祭掃的車隊,再要小厮回去拿祭掃所需的衣物送來。
小厮下了車,獨自回重府。
馬車穿過滿城杏香,駛向城外客棧。重涵一路沒有說太多話,隻是時而低頭看着懷裡的鐘承止。他隻想摟着他,隻想他永遠不要離開自己身邊,永遠都在自己臂彎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