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季郁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女人大晚上摸上自己的床,然後說她要教自己怎麼去欺負人?
“我為什麼要學欺負人啊,你大晚上不睡覺偷偷來我房間在說些什麼話。”
季郁試圖從床上翻起來,但是喻頌半眯着眸子,女人看着清瘦,手上的力氣一點也不少,輕松就遏住她的反抗。
幾個鯉魚打挺都被死死按住,季郁隻得接受一個極度不好的消息——她真的掀不開喻頌的壓制。
“你幹嘛?!”
眼前着喻頌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一根絲帶,指尖捏着,随着她湊得越來越近,季郁心頭生出些不妙。
一雙腿又開始在被子下使勁蹬着,扭得像團棉花,季郁勉力掙紮,“喻頌!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放開我!”
被底下的鬧騰掙紮出些火氣,喻頌嘴角一斂,随手把絲帶丢到旁邊,手掌張開,撐住季郁腰腹,腿一彎就直接坐了上去。
屈肘警告摁住,喻頌耷着眸子,音色冷淡,“别動。”
房間一片黑暗,季郁所能憑借的,隻能是借着窗外的一點微光去看喻頌,冷淡散漫,眸光危險。
那雙眸子不知道想到些什麼,此刻俯身望着她時竟然該死的明亮,裡頭的複雜情緒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季郁停了扭動,别扭地把眸子轉到一邊,秉承着早做完早點趕走這女人的心思,主動開口。
“你來幹什麼?”
見她安靜下來,喻頌也還了之前的一派慵懶,渾身銳利收得幹淨,就着季郁腰身去勾剛剛丢開的絲巾。
一片黑裡,喻頌俯下身子伸過長臂去勾那張絲巾,被她丢的有點遠,不可否地在季郁身上扭了幾次去夠。
季郁被扭得癢癢。
她穿的睡裙在睡前翻滾的時候就被她滾得雜亂,肚子上的皮膚現在直接和被面布料接觸,偏偏喻頌還恰好隔着被子在她肚子上蹭。
“喻頌你給我起來,你這樣坐我身上很癢诶 。”
指尖一彎,喻頌總算是在耳邊那句抱怨句終把絲巾捏在手裡。
見她轉過來,手上握着絲帶似笑非笑的模樣時,季郁剛剛還催促的心思瞬間後悔,你說她催什麼。
這不是自己把自己送上門去了嗎。
喻頌不管她剛剛在想什麼,隻是扯着自己帶來的絲帶質量,确保它不會被人快快地掙開後,想起季郁剛剛的話若有所思。
“姐姐是希望我快點教你嗎?你很着急畫畫嗎?”
颠倒黑白。
一隻手拍在腦門,季郁對喻頌的扭曲理解表示無語。無論哪個世界,她都沒辦法做到喻頌這樣。
季郁躺在床上,選擇性地忽視喻頌剛剛話裡的欺負,想起喻頌後半句話眉頭一皺,“畫什麼畫?”
等等!季郁眸子唰地瞪大,“你說裸體模特畫?”
她就随口一說,而且這跟喻頌拿着絲帶說着怪話大半夜來綁她有什麼關系。
把她手綁住,太過分了...吧!!!
“喻頌!你幹嘛!”
原本擱在臉上的手直接被喻頌捏着手腕強硬地握在手裡,季郁看着自己的手離那張絲巾越來越近,使勁掙紮。
喻頌真要把她綁起來?!這女人大半夜發什麼瘋!
似乎察覺到她過分緊張的情緒,喻頌俯下身子,挽去臉側的發絲讓季郁能夠看清自己,騰出另一隻手在季郁臉上勾撫。
溫下嗓子,輕輕安撫她,“别怕,隻是要用它把你綁起來而已。”
完全沒有覺得有被安慰到。
那張柔冷的面頰攜着夜色向她俯來,卸去那份假意溫柔後的真實面目是随性的冷淡,間或眯起的眸子更是讓人覺得危險。
尤其是,這人半夜跑到她床上來,把她綁起來的行為。
季郁抗拒着,罵她:“畫畫就畫畫,大半夜你發什麼瘋啊!”
喻頌一邊抽出另一隻手臂,還能騰出手去安撫憤怒的季郁,她身子弱,就連手掌都是冰冰涼涼的。
完全冰涼的掌心在季郁臉上輕輕滑過,不像是溫柔的安撫,倒更像是蛇信子在臉上緩緩滑過留下獵物的标記。
而即将纏上的絲巾,就是它要把季郁吞吃下咽的席卷。
“喻頌!你給我放開!你個瘋子!”
“乖乖地别動,馬上就綁好了。”
或許在來之前,這條絲巾剛被喻頌從空調房裡拿出來的緣故,涼涼的綢面繡着花紋,磨在季郁手上,刺癢難耐,更是讓她不住戰栗。
輕輕打了個結,喻頌确保季郁不會輕易掙開後,像是美人蛇一般,在季郁身上懶懶舒展身子,說不出的誘惑。
“怎麼樣,姐姐有學到怎麼做嗎?”
“滾。”
喻頌有一點後悔,剛剛坐下的時候應該把床頭燈打開的。
她想看季郁說出這話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一定很精彩,她手下摸到的溫度燙得都要把她融了。
被罵了,喻頌笑得更深了。
“那,季郁,你學會了嗎?”
“學什麼?”
“學會,怎麼欺負人。”
兩人一問一答,俨然一副嚴師好徒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