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頌低緩着嗓音,揪着季郁手上的絲帶正認真檢驗。
半響過去,被綁了個瓷實,甚至還好心綁了個蝴蝶結。
季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晃了晃手上的絲帶結,“你把我手綁起來了,我怎麼畫?”
“确實。”喻頌點點頭,在季郁剛想說話時又道,“但不影響你送我一幅裸/體模特畫。”
季郁不客氣地瞥去喻頌手腕手掌,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年畫畫的手,冷呵一聲,“怎麼,你畫?”
“不需要哦。”喻頌笑道,話裡藏着些莫名味道。
季郁完全不懂這女人的想法,既然如此,裝死吧。
反正季郁不信喻頌今天還能把她怎麼樣。
抛出的話語不得回應,被絲帶纏繞的手安靜放在頭上,耳邊的呼吸聲倒是随着已經冷靜的身體變得綿長緩慢。
想等她自己離開啊。
指腹擦了下唇面,沒人瞧見的暗夜,喻頌冷淡的面頰隻淺眯了下眸,驟然生出截然不同的媚人。
拿了本應是她的東西,那她在她身上尋點樂子,似乎是相當完美的置換。
手下的細腕被一張絲巾捆在一起,喻頌輕松一擡,直接摁在季郁頭上,她離得很近,恰好看見那雙蝶羽一樣的睫抖了抖。
真倔啊。
喻頌如此想着,眸底閃過一絲興意,更不準備就這樣離開。
她俯下身子,聲音悠悠含笑。
“季郁,我要開始看畫了哦。”
那聲低笑,混着夜色而來,女人聲音低啞,沙沙地像是夜裡琴聲,聽得季郁指尖一縮。
她看什麼畫?
不等她開口,喻頌已經自顧自地将那隻冰涼的手放在季郁睡裙領口,正欲探進。
“喻頌!”鎖骨冰冷,季郁唰地睜開眸子,那雙笑意款款的眸子停在她面前,眼波流轉間笑得玩味。
如願看見那雙眸子裡星星點點的怒氣,喻頌輕抿了下唇面,似有似無的氣音落在季郁耳裡不禁有了别樣旖旎。
身邊上升的熱溫,目光的點點交彙,哪哪都不得勁。
那隻指尖在季郁領口輕扯,似乎下一秒就要放進去,季郁被束縛住,咬牙看向喻頌,身子一挺。
“你到底要幹嘛,我!”話語中斷,季郁瞪向喻頌,這人?!
細長的食指抵在季郁微嘟的唇瓣,軟軟的唇肉被摁在原處,指節隻差一點就能融進口腔。
喻頌不許她開口,冷眸微眯,唇角含笑。
“我說了,要看你的畫。”
“手都綁了,我哪來的畫!”季郁扭着手腕掙紮,眼底盛滿怒意,“松開我。”
剛剛放松的壓制瞬間加重,喻頌冷聲,“别動。”
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幽幽的危險,宛如實質一般的警告禁锢。
唇上抵住的指尖再度摁下,季郁想咬,但想了想還是把頭偏到一旁不去看她。
看着那張倔強扭開的臉頰,被躲開的指尖故意去輕輕刮着臉頰,喻頌眸底笑意更深。
“手被綁住了,但衣服還沒脫呢,哎。”悠悠拖長的尾聲,意義明了。
季郁這下徹底懂了喻頌這女人的想法,她是要自己給她裸/體模特觀賞。
冷笑一聲,“你做夢去吧。”
喻頌低嗯了聲,季郁身子一縮,那隻晃悠的手指又在她領口威脅地輕摁扯過。
突然的,腰腹之上有了重感,喻頌挑眉垂下眸子,看向那隻曲腿踩在自己腰腹的長腿,蓄勢待發。
季郁的警告聲随之響起。
“你敢脫,我敢踹。”
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話間的真實性,喻頌一動,季郁大腿繃緊,用了力氣,下巴一擡迎上喻頌目光。
眸光微閃,喻頌就着季郁蹬來的腳腕貼面而下,聲音可憐。
“這麼讨厭我嗎?”
“居然要把我這個剛認回一天的幹妹妹踹下床啊。”
切切的抱怨響起,話語間,季郁聞到了喻頌身上的沐浴香,還有她噴在自己肩頭的燙息。
喻頌彎下身子,懶懶地做出一副誘惑模樣,她做事恣意,如今提的建議也像是随口一說。
“這麼讨厭我的話,不然上了我?或者把我做死在床上懲罰我。”
女人的身子在她身上微微挪動,那抹幽香也在鼻間擴散,耳邊那道建議猶如轟雷砸下,砸亂了季郁半夜心緒,眸底閃過震驚。
喻頌,在說什麼......
身下人不言,喻頌輕笑出聲,專心給綁緊的絲帶打上屬于自己的蝴蝶結。
然後,像是女王視閱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分明驚得連被子都在晃,卻又緊繃着不言一語的季郁。
“别裝,季郁。”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