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低垂,看過一雙白皙手背,白骨幹淨,青筋有力,喻頌心裡不覺冒出一個想法。
既然季郁不喜歡應對這些,那她給季郁打造一個足夠廣闊的牢籠,讓她永遠呆在裡面陪着自己......
這樣,季郁永遠都會陪她。
哪怕她逗她、欺負她,無論發生什麼,季郁都隻會是她一個人的,所有物。
越想,喻頌不自覺地朝陽台邊的季郁走了兩步,眸裡偏過閃過着迷神色,一汪深潭有了濃郁的興色。
整顆心髒因為這浮出的想法而澎湃跳動,腳步一踩,眼底滑過激動的醉紅,陰郁而瘋狂,臉上的妝容褪去了那份清冷。
像是被下蠱了般,喻頌又朝那邊走了一步。
手腕擡起,隻差一點時——
“嗯?”季郁突然出聲。
喻頌迅速反手,手腕蓋住自己臉頰。
輕柔風中雜聲起,季郁耳尖輕動,撐住陽台好奇往樓下看去。
花草仍是剛剛的模樣,路邊的燈光也依舊安穩的照着。
似乎沒有哪裡不對,一切都很正常。
季郁疑惑側耳,眸子仔細掃過樓下每一處陰影,她剛剛分明聽到了。
在靜悄悄的花園裡,小石子團在一塊磨擦聲後,突然傳來的一聲悶哼。
她不應該聽錯的。
季郁轉頭,朝喻頌悄悄豎起食指,示意她憋住氣不要呼吸。
本就靜谧的環境此刻就連墜落一串花葉也能被人聽得一清二楚。
往外更多探出頭去,季郁垂眸,發現自己身下有一處被繁茂的樹枝遮擋了視線,一團看不清的陰影。
恰時,底下又傳來一聲痛苦悶哼,這次要清晰許多。
心底着急,季郁手腕向後一勾,就着陽台邊緣用手腕卡住身子,人就往下彎得更深
反手勾勾手,季郁示意喻頌扯她,“喻頌,拉住我。”
指尖掐着掌心,喻頌這次不用提醒,直接拽住那隻手掌,軟嫩的掌心一搓一搓,兩隻手臂在空中連得禁锢。
随着手心力道越來越重,看着那道向外探去的背影,眸底晦暗難明,喻頌想——
季郁這樣的性子,她困得住她一輩子嗎?
她好奇心重,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隻要一逗總會上前一趴,纏着人要個答案,她不是季郁的例外。
是一隻招招手就會跟人走的小狗。
而喻頌,隻要永遠聽話,永遠陪在她身邊的季郁。
“喻頌!走!我們下去,那兩個混蛋又在欺負人。”
喻頌思緒半飛,眸底不時滑過令人戰栗的寒氣,牙尖撕扯着腔内軟肉,計算過一個個可能實踐的計劃。
焦急憤怒的軟聲混着一聲清脆的“啪”響,季郁迅速轉身,拽着喻頌掌心就往下沖去,沒能看見喻頌臉上的陰沉神情。
又來了。
又是這樣。
被輕輕松松吸引走的關注,無論是誰,總是很輕易地就能将季郁的關注拿走,她隻是其中之一,單薄的一。
但是,季郁跑開時,身上那條魚尾似的裙擺翻起朵朵浪花,白浪潮起,讓喻頌不自覺地将視線落在那雙小腿之上。
若是她把這腿折了......
黏膩的寒光折進陰影,喻頌安靜跟在身後,嫣紅舌尖探出,緩慢掃過唇面,蓦地勾起。
她知道她應該怎麼做了。